坐在一列普通火车上,耳机里放着莫扎特的钢琴曲,眼睛看着从手机屏幕映射出来的一行行文字,左手扶着前额,头微微低着,似乎有点皱眉头。
哦对了,我在看的是周桂伊老师的书《认知差:你比人生赢家差在哪》。
我又一次出现幻觉了我的位置是一个靠窗的位置,面前一对情侣依偎坐着,挨得看起来比旁人更紧凑些。其实这种三人一排的座位本来就挺挤的,又坐满了人,只不过因为他们是情侣我才觉得挨得更紧。
有一次我低头一段时间又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恰巧看到男孩问女孩有没有指甲刀,女孩先是有些不耐烦地说没有,停顿了几秒后又从包里拿出了指甲刀给男孩。
刚才还恩恩爱爱互相喂肯德基的薯条吃,这一会儿发生了什么呢?
是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问题有了分歧,还是女孩对男孩一如既往的嫌弃只是在下意识里又重新上演了一次?
我又一次出现幻觉了我旁边是一位有点胖的大哥,肯定比我要胖,不要质疑这个问题。不对啊,我不应该属于胖的行列,干嘛要和有点胖的大哥比谁胖呢,难道逢人就要比一比?
是经常把自己拿来和其他人比,比较成了我的习惯性行为之一了吗?可恶。
经常坐普通火车的人都知道,在两排座椅之间只有一个靠窗的小桌子,现在这个小桌子的二分之一的三分之二是属于我的。
大哥的左手担在桌子上,右手放在右侧大腿上就睡着了,打着微弱的并不影响带耳机的我的鼾声,又觉得他似乎是在努力把声音调低。
他的腿长不太够,我看到他的右脚跟抬高了些。唉,早知道就把我的增高垫带来借给他了。
由于姿势和其他因素的影响,大哥中间醒了几次,可是在很短的时间便又开始酝酿睡意趴下睡觉。他也许是真的很困,或者只是想趁坐火车的这个间隙来和现实世界多脱节一会儿。
他累我也累,他想多和世界脱会节,我也想。
我又一次出现幻觉了看着看着书,听着听着音乐,我好像突然间晃了神。
脑壳在短暂卡了几秒后,我顺着照在我脸上的阳光给我铺的隧道,就这么到了世界的另一端~欧洲。
我到了一座偌大的古城堡,房间被莫扎特的钢琴曲充斥着,面前的桌子上放着我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周桂伊老师的书《认知差:你比人生赢家差在哪》里的文字。
不过我好像不怎么能看得进去书,相比之下,音乐更有吸引力。
至于那列在现实中真真切切存在的火车上正在发生着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我飞往城堡的这会儿,有人从甜美的春梦中刚刚醒来,有人再次挂了驾考科目三而有些想哭,有人刚刚找到了自己真心喜欢的那个TA,有人接到了爱人离开世界的消息……
咣咣咣,房门响了,负责照顾我生活起居的阿姨提醒我该吃治屁股湿疹的药了,见没反应,便知道我不是在搞创作就是搞着搞着又睡着了……
不管在干嘛,善良的阿姨总是不忍心打扰我,把水和药放在我房间门口的小桌子上就转身离开了。
作为这座城堡的主人,我是一个行业的佼佼者,多个行业的优秀者,是人们眼中的人生赢家、口中的话题人物。
我又一次出现幻觉了快到午饭时间了,阿姨做了一大桌子好饭,早就约好来我家吃饭的好友也陆续到来了,饭桌上我们谈笑风生、讨论着外面的趣事。
这些好友多数和我一样成功,有自己的城堡,也有阿姨照顾。
不过也不全是,也有一些患难之交,尽管他们和我相比显得如此普通,我还是愿意和他们做朋友。
啊,一个我曾经历过的情节浮现在我的大脑,那一晚,我和一个朋友从星巴克出来,我和她说以后如果每天都和不同行业的人聊天组饭局多好啊。
如今,我以一种高级的形式把我曾经吹的这个牛给实现了。
我又一次出现幻觉了正吃着饭,明明是正午,阳光高照,怎么还听见了风声,更过分的是,还把我家窗户吹开了。
“阿姨,帮忙把窗户关一下,谢谢”,我轻声说着,因为我是一个绅士。
风声似乎并没有减小,反而愈加强烈,我往窗户望了一眼,阿姨不见了,当我转回头面向饭桌时,我的好友们也不见了,紧接着饭桌都没了,我的城堡也没了。
什么情况啊,我才刚成功世界就毁灭了,太TM不公平了。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这个问题,突然我虎躯一颤,喇叭里播放着火车到站了,我被吵醒了。
我晃晃悠悠地赶紧背起小包,再把行李箱从上面的架子拿下来,慌慌忙忙地去排队出火车。
若梦若醒,半真半假,一场幻想与现实的碰撞与交融就这么结束了。
清醒以后,我看了看周围,又打量了一下自己,搞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后,便继续拉着行李箱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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