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父亲的养老金,她跟弟弟反目成仇,从此她每周三去看父亲,他每周日去。
父亲年纪越来越大,脑子也越来越糊涂。
终于,又一次她提起自己弟弟时,父亲凝滞的目光让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她要告诉父亲,你只有我这一个孩子。
于是她现在每周去两次父亲家。
周三一次,周一一次。
周一去专门把弟弟送去的各种东西都带走,然后哀悯的看着父亲,说你的儿子十年前就溺水淹死了,您这些年可能是太想弟弟,出现了幻觉。
父亲总是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似乎是在回忆过去,又似乎是在默认她的话。
会有效果的,她想,一定会有的。
她坚持了几个月,有时候她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真的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弟弟。
然而每个周一,父亲家里多出来的那些东西又会明白无误的告诉她,她的弟弟是真实存在的。
不知道弟弟在干什么,她想。
应该也在打父亲养老金的主意吧。
一母同胞的两个人。
展开了一场看不见的比赛。
邻居羡煞了老人。
都说没有哪家的子女能像这对姐弟一样,对老人这么上心的。
某天社保中心打来电话,说是要对70岁以上的老年人做生存校验。
可是我父亲身体不太好,已经很久都没有出过门了啊。
她脱口而出,可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有一丝忐忑。
社保中心告诉她没有关系,假如父亲身体不好,他们的工作人员可以上门查验,只不过需要子女全部到场。
于是,半年以后她第一次见到了弟弟。
弟弟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你这个婆娘怎么还没死。
她嗤笑一声,道你不也还苟活于世么。
然而心里却砰砰的跳着。
自己千方百计想避免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不知道父亲看到弟弟跟自己一起出现的时候,会不会忽然清醒过来,揭穿自己的谎言。
她觉得自己的嘴里有点干。
所以没注意到弟弟的后背已经全都被冷汗浸透了。
社保的工作人员如约而来,姐弟两人把他迎进了客厅。
然而工作人员却只见到了一具木乃伊化的尸体。
姐弟两人只是围着这具尸体,拼命的解释父亲的身体有多不方便。
毛骨悚然的工作人员报了警,警察很快到场,把这对姐弟抓了起来。
姐弟两人都有家族精神病史,找不到工作。
父亲在时始终都要靠父亲的接济。
而父亲死后,或许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两个人始终幻想父亲依然活着。
两人每周都用父亲的养老金来购置食物跟必须的生活用品。
而每周也会拿走对方留下的东西,来维持自己的生活。
就像两条寄生虫,顽强的生存在腐烂的尸体上。
——丧心病狂刘老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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