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赫斯
博尔赫斯的文学世界理性与理想并现。这位阿根廷作家所写的短篇小说,服赝常见的情节、角色、时空背景与不离中心思想的叙述声音等观念。就他而言,中心思想常指哲学观念,但后者并非即将展现的真理,而是自娱娱人异想天开的精心之作的出发点。博尔赫斯没有建立个人世界的理论基石,只有一座《小径分叉的花园》: 迷宫和镜镜绵延相应的意象,周期性循环与回复的意向,都在这座花园里出现,寻求一种不易琢磨的叙述声音,以便了解其本身和世界的意义。
博尔赫斯说: 时间是塑造我的那个实体。时间是我顺势而下的一条河流,不过我就是这条河流。时间是毁灭我的猛虎,不过我也是这头猛虎。时间是吞噬我的一团火,不过我也是这团火。很遗憾的,这个世界真实无比,很遗憾的,我居然是博尔赫斯。一位作家会有这种思想,必然对伪托心理写实主义的文学不感兴趣,博尔赫斯对他所谓的心理学赝品深恶痛觉,宁取公然讲究功力,以技巧和创新为上的作品,这是“警觉、回想与共鸣精确的游戏”。而像他的作品一样,这种游戏已经变成一种文学迷宫,例如在侦探小说中侦查难以掌握的解释与小心安插的线索应该比角色的可信度还要重要。
《特隆,乌克巴尔,奥比斯.特蒂乌斯》里的叙述者,埋头追索百科全书里所既有有关特隆这个国家的神秘资料,该国的语言科学和文学均和我们这个世界相反,他们的科学是观念联想的结果,越是惊人之论越好,是真是假非关重要。事实与虚构就算确实存在于由主观认知组成的宇宙中,其分际在博尔赫斯的世界里仍非一成不变,博尔赫斯把宇宙描述成一座图书馆,要不就是为五彩缤纷的小球体,包罗太虚万象或一连串梦中梦,或是把一般机会组织成有意义的秩序的彩票。
《巴比伦彩票》可以当做戏访来读,戏访的是什么呢?答案是组织严密的宗教,包括其神职人员、善男信女,甚至是异端外道与复杂教义的发展过程。叙述者对我们而言为一团迷雾。再不然,便显示博尔赫斯这位艺术家的花园里的小径分叉无数,仿效的是那种“没有定居、变数无穷”的游戏。他其实另在展示可望不可及,像迷宫一般扑朔迷离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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