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4度。
那年夏天,十一二岁的俺,突然被俺爸派着,骑一辆破自行车跟村里的两个大姑娘,去离家四五十里地的一个县城去买玉米种子。
骑着除了铃铛不响到处都响的自行车,紧赶慢赶得到了那个县城,街上形形色色的路人,路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铺,俺的眼睛有点忙不过来了。这可是俺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到县城这么繁华的地方,一身尘土,一脸迷茫,兜里除了买种子的钱,啥也没有,俺既紧张,又窘迫,更多的是惊讶,村子外面竟然还有这么个不一样的世界!
回来的路上,不那么赶路了,中间歇了两次脚,那两个大姑娘分别请吃了根冰棍儿。俺有点尴尬,不能回请人家。
自此,俺陷入迷茫,那些城里人穿着漂亮的衣裳,不急不慢的走在大街上,逛了一家商店又一家商店,她们不着急给羊割草,不着急给地里运粪?不着急收麦子种玉米?真是一件值得谈论的事。
有一次,还在念小学的俺禁不住问老师,俺城里没有叔叔大爷,没有姑和姨,咋能不在村里种地,去城里生活呢?城里那些人一出生就是城里人吗?
晚上,从村里往远处看,在遥远的远处似乎有个散发着光的地方,我想也许那就是城市吧!
有一次,无意间听见俺爸说,阴天的时候能听见火车拉笛声——离俺村最近的火车站也有五六十华里。没见过火车的俺对外面的世界无限向往。
从此,少年有了心事,在千篇一律的乡村黄昏里常常唱着歌陷入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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