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那天早上。七点四十分,我正在教务处数卷子。突然一旁的电话亮了。弟弟打电话说妈妈不太好,要立刻回家,十分钟后他过来接我。八点钟我们已经开车奔赴在高速路上。
九点半的时候已经到达医院。这是县城的中医医院。妈妈坐在病床上,没精打采的戴着呼吸面罩。家用的呼吸机在一旁呼呼作响。医生和护士都L来了,但是也只是站着,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护士也表示她们并未见过呼吸机,连基本的操作都不会。
弟弟阴沉着脸出来进去的打着电话。舅舅姨妈们也来了。“我早上六点接到姐夫电话的,我就说了,大姐病了,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啊,病了赶紧联系医院往医院拉啊。…………”大家早已习以为常。我也是。麻木的站立着。只想要有一个机器,塞进钱去,然后,看到妈妈痛痛快快的呼吸,活蹦乱跳的侃大山。
最终,我们去了省院。八岁开始第一次走进医院,去看病床上的妈妈,到现在,40岁。仍然,敬畏并讨厌这个地方。
每天晚上我和爸爸陪护妈妈。08年在省人民医院时,我就自己拿泡沫垫子晚上拼好躺地上,早上查房前收拾好。早已经习惯。这次是瑜伽垫。病房另一个老太太的儿子睡的气垫床。一晚上翻来覆去的响个不停。没有感染,一样睡不着。呼吸机和心脏检测仪的尖叫声一次次让我跳起来。哪里敢睡觉。
哮喘病人每一口气都很艰难。从几年前对呼吸机的排斥,到现在一憋气就自己赶紧要戴上,妈妈,经历了ICU,经历了两次插管。经历了一次次生死考验。
这次也是,最终扛过来。在肺部功能很弱的情况下,扛了过来。出院是在1月20号。当天中午,转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午饭买饭的时候来,买饭回来人就没了。
当然很庆幸。什么都要有,不能有病。什么都可以,不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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