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昨天晚上补前段时间没来得及看的东西,半本摊在床头很久的书,两部存在电脑里很久的电影,和一集《十三邀》。一通操作下来又觉得自己被填满了,我喜欢极这种被填满再一点一点咀嚼吞咽的感觉,就好比吃饭时候我喜欢把食物大口塞嘴里嚼半天再吃进肚里。一个人的喜好真是藏也藏不住,不用接触多少时间就能方方面面体现出来。
早上睁开眼睛突然想到生命力差异这个词。生命力弱的人会自然而然被生命力强的人推着走,生命力不同强度的人的结合一定程度上是一种互相选择。
一直都很欣赏那些拥有坚定信念的人,我试过从不同的人身上找支点但都挺失败,后来在一本讲尼采与形而上学的书里看到对虚无主义的描述:“现代人突然被抛入一个没有上帝因而也没有目的和意义的宇宙中,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再也没有全能的神灵替他解答精神上的疑难了。人真正地孤独了。”
人在推翻支点的同时难免会把自己推到边缘去,上帝已死,人真正陷入孤独,想活命的家伙都成了自己的神。恐怕想象不到这个过程要扒下自己多少层皮,只不过在终于可以与孤独和平共处的时候,生命力多少也能再变强一点了吧。
2.
看《丹麦女孩》里讲男主人公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性向,毅然决定变性,在手术台上悲欣交集:“我终于是我自己了”。而他的妻子也在经历震惊、绝望后选择继续爱这位熟悉的陌生女孩,陪伴她度过短暂的生命。
前两天跟好友聊起对另一半所拥有的特质的期待,想到我喜欢的男孩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女性面(这也是我喜欢他的一个点),忍不住感慨,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大概率也会支持他的决定。至少希望他在成为我的另一半之前,可以先成为一个做自己的、独立的人。更希望他在我的爱里得到真实和自由。
我能想到的最快乐的状态就是真实和自由。让自己成为大地或者岛屿,让爱的人在我身上长久或者停留。甚至与情爱有关的一切都可以无关紧要,只一点,把全部的光亮和黑暗剖开给我。
3.
突然怀念看电视的日子,是不知道再按一次遥控器会换到哪个台的那种看电视。捂在被窝里,最好泡一杯老式奶茶,烫得不行,一边对着吸管吹气,一边喝,一边看突然搜到的播到不知道第几集的古装剧,李亚鹏那版《笑傲江湖》就不错。
印象里有过这种场景,十二岁的一个雨夜,边上还躺着我奶奶。她当时在织一件毛衣,袖子拆拆织织,暗红色的毛线洒了一床。细节都忘光了,好在暖烘烘的快乐留住了,那张床也还在那个房间,那边什么都没变。可惜我长大了,我奶奶没了,暖烘烘的快乐遥远得没边了。
以前觉得回忆过去的人当下一定过得糟心,但好像并不都是这样,回忆过去也可能是遇到了相似的温馨。
4.
又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儿,思维切换到某一固定场景能引发睡意,我私底下把这段现实与梦境的过渡称为“睡眠屋”。
我的睡眠屋是一座废弃的地下商城,没有入口,每次都从高且陡的台阶往下走。底下什么也没有,只一面镜子空旷地立在中央。镜子里的我有时候是一件短袖,有时候裸体,盯着看一会儿就进了梦里。
这个睡眠屋伴随我五六年,现在去看已经有模有样,比如我给自个儿添了几条裙子,挂在镜子旁的衣架上,衣架是纯白的,商城的灯是暖黄色,有时候会变成灰色。
我像是造了个巢穴来安置灵魂,大概所有对睡眠的执着不过是我渴望归巢。遗憾它无法是诺亚方舟般的存在,每每狂风暴雨骤降,我都得颤颤巍巍抵挡坍塌。“再等等,抑或丢弃任它被摧毁?”恐怕这仍是条无法再回的单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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