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沉默了多久，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坐着，谁也没有主动打破寂静，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袁医生，袁医生，发现了！”检测医生还没有进门，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我们在胃部和睾丸发现细胞异常，初步判断是感染了某种病毒，具体基因正在提取分析中，至于病毒如何刺激，促进产生饥饿激素和雄性激素的原理还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病毒有关。”检测医生似乎有些兴奋，拿着报告指着一些数字给袁医生看。
莫凡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急于参与讨论，而是让袁医生他们自己交流，再说他们说的很多术语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莫凡以前经常遇到这样的人，自己学了一点东西，就自以为是地和专业人士讨论，结果反而弄巧成拙，让人轻视。专业的东西就是这样，一旦深入，非专业人士很难把握辨别，在一些具体细节的问题上，更是难以理解精准，难以把握。
就像自己干这一行，有时候数据分析的结果，自己都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必须摒弃自己固有的成见和思维模式，重新对数据进行审视，只有这样才能发现数据现象背后更为本质的奥秘。
莫凡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讨论，也觉察着自己的心念和情绪的起伏。在第一次听到检测结果没有发现病毒时，莫凡的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个念头，竟然是希望有病毒，这样才能维护自己的分析和判断，让自己在大家面前不会失去面子。
莫凡觉察到了这样的念头，莫凡觉得这个念头真是蛮自私恐怖的，不过长期的训练结果，莫凡慢慢地能够接纳这些念头，只是有些念头表现的太过匪夷所思，让莫凡瞬间难以接受。
“抓紧时间出结果，结论基本没有问题！你亲自去做！”袁医生吩咐了一下检测的医生。然后，转过头，看着莫凡。
“你知道的，没有百分之百的结论，但我个人觉得，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袁医生知道莫凡想知道什么，但从正常治疗角度方面，袁医生绝对不会绝对做出保证，这并不是要推卸责任的一种技巧，而是确实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
“袁医生，我还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想，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是一句玩笑话，才让我想到的！”
“我担心，演变到后面，会发生…会发生…就是…攻击人的可能！你知道我的意思么？”莫凡试图避免提起那个字，尽量用一个更近似的说法表达自己的担忧和顾虑。
“你…是…说…吃人吧！”袁医生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的，同时也看看周围是不是有人，眼睛似乎要瞪出眼眶飞出来。
袁医生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已经颤抖的身体。
“我只是瞎说啊，并没有根据！”莫凡掩饰着，似乎他也不想面对这样的结果，想也不愿意想。
“你没瞎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感染者的这些反应，并不能排除，有这样的趋向和可能。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这天气，要变天了！”袁医生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渐渐暗淡的天空。楼外绿化带里的树木一动也不动，连片叶子都好像凝固了一样。莫凡的心一紧，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寒冷，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袁医生，还有救么？”莫凡真的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可是内心还是忍不住要问，就算袁医生撒谎骗他一下也行，但莫凡心里清楚，问了也是白问。
“我会努力，放心吧！”袁医生站起身，拍了拍莫凡的肩膀。
“他现在又饿又燥的，怎么办？能不能让他缓解一下！”莫凡忽然想到赵凯的样子。
“这个简单，用一些无副作用的激素，一直一下就行。”袁医生强挤出一丝微笑，似乎是想要安慰一下莫凡，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知道，类似于不用担心、不用怕、别想那么多这类话此时此刻是多么苍白无力。
“噢，袁医生，你说，用了这些激素，病毒会有什么反应。我猜想病毒刺激宿主吃东西，是需要大量营养甚至基因，完成自我复制的繁殖功能。如果宿主不吃呢？会不会就停止繁殖，安静地潜伏下来。”莫凡展开自己想象能力，这是他的职业习惯。
听到莫凡的话，袁医生一愣，略微想了想，脸上就慢慢绽放出一丝难得的微笑。
“有意思，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回来。”话还没说完，袁医生就急匆匆要离开。
“袁医生如果是这样，会需要大量药品，你懂的！”莫凡急忙赶着袁医生出去之前把话说完，好像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一样。
“好的，我明白，真有你的！回来聊！”袁医生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冲背后的莫凡挥了挥手，就消失在门外。
袁医生刚一离开，莫凡就立刻连线李总，“李总，已经到医院了，初步结果出来了，确认已经感染病毒，具体是什么病毒还在分析中！”
“李总，情况会很严重，早点做决定，早一秒，就有很多人的命运会不一样。”
“你小子，别给我压力，这么重的责任，我可背不起。不废话了，我开会了。”李总匆忙挂了电话。
利用这个短暂时间，莫凡一一和家人朋友电话，有的回复信息，有的打了电话。
正在忙碌不停，朱茵的电话连线了进来。
“莫凡，怎么办，他不听我的，还说我神经质，小题大做，他说他挺好的，不用管他，让我管好自己就行。呜呜呜！”朱茵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慌乱和委屈，难过地哭起来。
“听我说，你现在注意保护好自己，注意身边的人，如果有情况，一定要远离，准备好防护服。我一位朋友也出现这个情况，正在医院想办法，如果有了治疗办法，我会告诉你。你等一等再给他打电话。说不定到时候就听你的了。”莫凡连忙安慰朱茵，面对女孩的哭泣，莫凡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慌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合适。
“好的，莫凡，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朱茵有些不好意思。
“我先去帮他收拾东西，他要我快递一些东西给他，后面再联系！”朱茵说完哀哀地挂了电话。
“唉，可怜的姑娘！”莫凡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这种事情，他也不好评价，更不能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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