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内心都住着一个“疯子”
当我们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大喊大叫,甚至大哭大闹的人的时候,我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这人是疯了吗?
这人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他真的是“疯子”吗?“疯子”又是什么?
如果你的朋友告诉你“我要去竞选国家主席”,你会觉得他是疯子吗?如果他说“为了父母,为了爱我的人,我要好好努力……”你会觉得他很靠谱吗?
对于前者,也许你会说,他只是暂时有疯狂的想法罢了,而且他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对于后者,你会说,这孩子真孝顺。
可是为什么会感觉后者有些可悲呢?难道他不曾为自己而活,不曾考虑自己的梦想吗?
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疯子”,你必须承认。有没有一瞬间,你想辞掉工作,放弃学业,抛弃爱人,去追求你想要的自由?有没有一瞬间,你想摔碎所有能看到的东西?有没有一瞬间,你想离开这个世界,尝一尝死亡的味道?
我曾想过自杀的方式。不要担心,我不会去做的,我只是想想。我不想去割腕,卧轨或者用一根绳子结束自己的生命。我下不了手,我害怕看到鲜血汩汩涌出,害怕忍受死亡到来之前的痛苦。我要去海边,穿上最好看的蓝色裙子,脱下鞋子,光着脚丫,踩着柔软的沙子,一步一步走向大海,一个浪头过来,我就会被海水深深地拥抱。我不会游泳,所以我会慢慢沉没……也许我会登上高高的山顶,看着渐渐升起的朝阳,或者渐渐落下的夕阳,张开双臂,享受飞翔的愉悦,在落地的那一刻,离开这个世界……
这些方式都过于浪漫,也许我把死亡看的太容易。万一我被海边的游人救了,万一山不够高,我只是摔成重伤呢?可是,我曾有过这样疯狂的想法。可怕吗?那要看你怎么想了。
当一个人决定去死,却没能成功的时候,他也许会被人看作疯子。接着就是没日没夜的抢救,各种不知名的药物进入体内,鼻子上嘴巴上都插着用来挽救生命的管子。对于施救者来说,这是做了一件胜造七级浮屠的好事。可对于被救者来说,却不一定。如果他一心求死,救活了,又怎样?他还可以再次去死。那么,他在人们心中的“疯子”形象一定更加根深蒂固。
《维罗妮卡决定去死》中,维罗妮卡就是这样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她吃了大量安眠药,却被救过来了。但医生说,因为伤了心脏,她也只有五天,最多一周的时间就会死。然而,在这最多一周的时间里,她尝试了一切她从前不敢去做的疯狂的事情。
这本书中人物存在的环境就是精神病院维雷特。在这个疯人收容所中,所有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无论你是被逼疯的,还是被诬陷的,还是你是真正的疯子。他们不用担心听到别人的批评,无需取悦任何人。这是在外界感受不到的自由。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能被容忍,因为他们是疯子。可是,在这里你永远都只是你自己,每个人都在自己周围扎上了高高的篱笆,不允许他人涉足,“一种压抑的沉没仿佛笼罩了一切,似乎没有人愿意把内心世界与他人分享”。刚开始,你会觉得自己得到了释放,慢慢地,你发现,这里和外界并没有什么区别。依然是人以群分,依然会被迫吃药打针,依然庸碌无为。没有哪个空间可以让他们逃离所厌弃的一切。所有的精神释放,都只是暂时的缓解,哪怕在精神病院,也是一样。
作者柯艾略将人物置身于这样一所精神病院展现诸如维罗妮卡、玛丽、爱德华、泽蒂卡这样的精神病患者的经历,他们因为维罗妮卡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24岁女孩的既定命运而改变自己对待生活的态度,认为自己已经痊愈,可以出院,全书以他们的相继离开作为结尾。而维罗妮卡并没有心脏衰竭,只是医生为研究而撒的一个谎,所以,她和爱德华能走到一起吧。我试着揣摩作者的意图,他是要告诉我们,“疯子”的想法不会因时地而改变,它一直存在于你的内心,你要勇于承认,敢于付诸行动吗?
泽蒂卡说“疯子就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或者说,与其他人不同的人……我想继续做个疯子,按照自己的梦想而不是其他人希望的方式生活。”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可是只有“疯子”才能这样做。否则你会像爱德华一样,因为父母的期望,不得不放弃热爱的绘画,接手他安排好的外交官事业;像泽蒂卡一样,在家庭美满的情况下,念念不忘潜藏在他内心的男人,内心纠结无望;像玛丽一样突然对生活充满恐惧,不知所措……而最为震撼的是,有一天我们发现,生命里的一切均一成不变,青春消逝,一切都将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世界变得错乱,我们却无能为力。这种悲观与无奈会让我们像维罗妮卡一样决定去死吗?
我们不可能完全脱离这个世界而存在,不得不受制于这个世界,这个体制,或者说受制于“爱”,可是有那么一刻,我们应该是为自己而活的,我们无需顾及他人的想法,想做什么便去做。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她辞掉工作,为了梦想,她不是实现了吗?
为一个未曾谋面的人,赴一场一生一次的约,这不疯狂吗?
相信前世今生,以“异乡人”的身份漂泊,西班牙,撒哈拉……每一寸土地都有她的足迹,这是一生的疯狂。
或多或少,我们都是疯子。
尊重内心的“疯子”,给自己一个释放的机会。活着,就要勇敢地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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