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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挚友

怀念挚友

作者: 阿布的手迹 | 来源:发表于2024-05-06 22:31 被阅读0次

          见到超辉时,是在2007年的长武中学。那年我们刚读高一,分在了同一个班。因为同样喜爱文史的缘故,所以关系也亲密了。后来读高二时,又同样选择了文科,还是在一个班,更近了。毕业后,他去了北京、宁夏工作,期间联系甚少。

          直到2016年秋天,他回到了西安,我们也经常见面,聊工作,谈理想。记得那时候他经常背个公文包,在西安城里的大街小巷跑业务。保险、POS机、茶叶等,都销售过;也曾卖水果、搞养殖等,精神饱满,壮志踌躇。

        后来,他的工作不顺,跟进的项目失败,导致生活拮据了。有一段时间,我们蜗居在城中村,相当狼狈。即便如此,我们心态乐观,始终觉着金子总会发光,总自嘲式的自我安慰。2022年初,我从事的行业有了好转,叫他过来一起做,直到去年七月他的离职。

        听到他的死讯,是在4月19日的早晨,我是不相信的,以为是他暂时失联了。直到接到了警方摸底的电话,驱车急急赶往警局,听着关于他死亡的经过,那声音浮浮的,心思全不在这里,全不相信,坚持要去现场看看。到了他出事的地方,我更觉着不真实了,在那里驻足良久不愿离开,直到天全黑了下来。

          怎么会?怎么可能?昨天下午我们还通过电话的,他说他今天回来的!我口中反复念叨着,就像一个失魂人,眼神空洞地驾车行驶在绕城高速上。想起他的模样,和我一起走过的路,心里滋味万千,一时词穷了。

        他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都说好人长命,为什么他偏偏如此结局?说好的一起做事业,说好的要出人头地,说好的要一起留在这座城市……

          说起他,绕不开他的才华,那种文人固有的傲气和坚守。

    他从小居住的村子

          记得我在读高一那年,和他同桌,他从家里带了一本《千家诗》,竖版,繁体字,我如获至宝。在那年的国庆节假期匆匆拜读,依稀记得《春日偶成》里的几句“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后来在2017年的夏天,在他的寓所偶然发现祖上留下的读书笔记和手抄《增广贤文》等,工整的毛笔字令人印象深刻。

          受家族影响,他的爱好也是广泛的,喜欢长笛,偶尔在一起时也演奏;喜欢书法,时时临帖,以颜体居多,也有魏碑;我们一起谈论喜欢的民国书法家和文人,他常常提起于右任先生。记得我曾因为郁达夫先生的死因和他起争执,他认为是做了日本人的翻译,做了走狗和汉奸,死不足惜。我则拿出周总理对先生对他追认烈士的事实去辩解,说他利用这一职务保护了陈嘉庚、胡愈之等……

          中国古代有一种人称之为“士”,是最高级的百姓。现代把文化人都叫“穿着长衫的人”,他亦是这样的其中一位。有时候也在想:让这样保持最纯的善良和信念的人,在这个浮躁又浑浊的世间飘零,染了俗气,受了苦难,离开也是一种解脱。

        五一节回了趟故乡,一个人驱车去他生前所居住的村子,沿着盘山公路缓缓前行,想象着他求学时骑着自行车,是如何艰难的向前走?无论风雨交加,无论雨雪霏霏……就像他走过的人生路,多么艰难,多么绝望,都坚持着不动摇信念,一步一步向前走!

          葬他于高山之上兮,望故乡!他生前最大的愿望是拥有一个农场。如今长眠于此,有青山绿水相伴,有泾河之水潺潺流过,山上有苹果、核桃、杏子等,活脱脱的天然农场,也算是圆了梦。

    村口通往他家的路

          至今仍然不愿去相信、不愿去承认他的离开。每每走进他曾居住的院子,都在期待能够看见他,能够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能够一起去吃饭、聊天…时时也望着他曾睡过的床发呆,多少次仿佛看到他的身影重现,还是那张圆圆的脸、微胖的身材。那熟悉的声音也常常在耳畔响起。而每每此时,待我习惯性地回应时,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走了,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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