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偶遇邻居,问他这几个月怎么一直没有在家,他笑着回答说回老家盖房子了,家里就剩下父母两人,说什么都不肯来郑州,没办法,姊妹几个共同出钱把老家的房子翻新让二老安享晚年。
他在朋友圈里感叹道:故乡是年少时想逃离的地方,是年老时想回可能回不去地方,故乡是亲临的那种香,是中秋的那轮月,是春运时的那张车票,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口音。
这样的故乡惆怅我也有。
无论身处何方,结婚也十几年了,但是每次梦见家,总是儿时的模样;甚至有时候半夜醒来总觉得自己还是在小时候的家里。小时候的家一直留在记忆的最深处,总也挥散不去。
我们的家,在漯河市老城区的中心,在当时是一个非常罕见的两层楼的大宅院,它记录着我们家曾经的殷实。
依稀记得小时候的院子里种了好多花草和果树,有梨树、桃树、苹果树,有月季、腊梅、夹竹桃。在苹果树下,母亲给我们放好了石桌和石凳,是我们姊妹几个放学后写作业的地方。
夏天,母亲会在过道里架上葡萄藤,藤上结满一串串的葡萄真是让人满心欢喜;在堂屋的门口还有一株“喝汤花”,一个个花骨朵总是在傍晚该吃饭的时候竞相开放。
冬天,下雪很大,雪停之后母亲带着我们开始清理厚厚的积雪。有人负责二楼平台,有人负责过道,有人负责大门口,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把积雪堆在一起做个雪人。
逢年过节,是我们家的小院最幸福的时候,姐姐们都回来了,一家人齐齐整整、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好不快活!
小时候的家里,养了四条狗、好多只猫,还有父亲的一只小斑鸠,好像有一年家里还不请自来了一只小刺猬。家里人多,小动物也多,那时候的家真是热闹非凡。

后来父亲退休回到家,一直重病缠身,家里的庭院顾不上打理,只留下了桐树、夹竹桃;再后来,大哥要开创他的印刷事业,把小院改建成厂房,花香鸟语变成了机器的轰鸣。
几年之后,我们考上了大学外出上学,一个个都离开了,空留下了一套大宅院,哥哥索性整套出租给了一家火锅店,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踏入儿时的家,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有时候回漯河,总会带着孩子让他们在院子外面看看我小时候的家,告诉他们这就是我长大的地方。只是遗憾每次回去都没遇见一个儿时的老邻居。
记得小时候,总是听见父亲说想回许昌老家把宅子翻新重建,当时我们都十分不理解。现在年逾四十的我终于明白了,小时候的家不仅仅是一套房子,它更多承载的是挥散不去的乡愁。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老宅院,那里保留着儿时最纯真、最朴实、最美好的回忆。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推开那扇院门,斑驳的记忆便会喷薄而出,萦绕在整个心房。
现实中是再也回不去了,就在梦里相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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