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千古恨”,春生再次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现实含义,“久在河边站,哪有不湿脚”,生活的所迫,使自己一次又一次走上了那条不归路,过去的春生是有追求的,但是命运似乎是在和他开玩笑,一次又一次的让她重蹈覆辙,一次又一次带领他走向生活的深渊。
如此痛苦的春生,在经历了又一次情感挫折之后,整整在床上躺了两天,不吃不喝也不睡觉,明亮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嘴唇干裂面容灰暗,可是谁又理解他了,谁又能懂她的心思呢?苗青的无奈离去,果果的无奈选择,给了他沉重的打击,原先那暴风雨中的海燕,已成了躲在悬崖下瑟瑟发抖的企鹅,他的理想、他的事业已随着一对姊妹花的远去而“折戟沉沙”了。
“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就在春生彷徨不定犹豫不决的时候,紧紧跟随他的金龙、金沙两位小兄弟又找到了他,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小弟兄两个也甚是着急。几天来,端茶送饭,关怀备至关心之至,主要是上了十二分的心,在旁不住的劝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路途还长,青春才刚刚开始,一定要珍惜,一定要挺好这棵大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定要带领弟兄们搞好这场“宏图大业”。
人处在危难的时候,如果有人良言宽慰,再拉上一把,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人也是趋光性动物,心处晦涩苦暗,必将心向光明,哪怕是一点点灰暗的微弱的亮光,就足以使他感到温暖,就足以让他燃起重生的欲望。
在伤心失望之余,春生确定就这样走下去,这种生活可以释放自己,可以找到自我生存的价值,可以短暂的麻醉自己,暂时的忘掉一些痛苦,重新扬起生活的风帆。
春生又回到了自己的山头上去,他忘记了铭心刻骨的疼痛,他甚至忘记了姐妹花,忘去了过去在一切,忘记了生活给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从哪里爬起以后,又在哪里跌倒。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一次又一次的活动当中,“今朝有酒今朝醉”,来的不义之财,喝得醉心大酒。他不愿看到黑暗,更不愿意在月在中天的半夜醒来,锥心的疼痛会使他整宿整宿的不合眼,他需要这样一项事业来验证自己,这样一场酒来麻醉自己。
他心无旁骛,全身心致力于他的“事业”,一切又风生水起,在内一派奉承之声,在外也光鲜亮丽,倒也是风风光光。但是,每当暗夜到来,回到租住的屋子,不免顾影自怜,孤影对孤灯,相看两不厌,心灵特灰暗。
话说农历三月十五的这天,春生和瑞峰在密谋着这一段的好事:由城西的阿三骑着自己新买的摩托车,在预定的路口,设计套住一帮财迷心窍的年轻人,然后再依计行事。
地点就在偏僻的纱厂路附近,时间选在夜色朦胧的华灯初上时刻,一切安排就绪,单等一场好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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