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DAMAN]
冷不丁打了个颤,感受着电流在体内冲击,不过眨眼便消失殆尽了。伴着头上暖洋洋的后劲,我偏过脑袋看了看窗外,反倒被太阳刺个正着,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几乎没了位置,“这天气也能冻着?”我心中不禁纳闷。随即起身拿杯子接了热水,还没坐稳便嘬了一口。这杯子可是我前几天淘来的好东西,膳魔师制造商,美式咖啡杯款式,灰色的杯盖中央嵌着白色的开关,凹陷的饮水口与白净的杯身搭配,竟无丝毫抵触,再有着磨砂的舒适,叫人忍不住把玩一会儿。
二十岁了,我盯着电脑的屏幕,思绪像翻飞的蝴蝶,四处寻找着花朵,紧接着心底流淌出酸楚的味道来,嘴里的苹果醋打着转的感觉。在初中入学的那一年,第一次喝这种饮料,如果不是有个她那样的女生,我是绝不会尝试的。回忆里的她已经没了模样,只记得姓张,弓长张,头发倒是很有趣,乌黑的一双麻花辫垂到臂弯,一簇一簇的像拔河用的绳结,捉弄时,尤其喜爱扯她的头发,可能这也是后来参加拔河比赛的原因吧。认识张同学还得从排座位说起,那时候按高低个排座位,我个子不高,坐第二排,她与我差不多,就这样坐在了一起。我羞涩内敛,她大大咧咧,这并不妨碍我们玩在一块,感情反倒愈发深厚了。上课中,她忽的拿笔戳我一下,我岂能随她撒野,不说二话,抽出青龙偃月笔便杀了过去,张同学不急反喜,来得妙!一翻手把早已准备好的笔盒亮出,刹那间天昏地暗,划满笔道的校服无风自动,正当我拼死一击之时,啪!一只手用力拍在面前的课本上,留下了清晰的白手印,我一个激灵,目光透过飞散的粉笔灰,看见老师就站在我们桌前,可真像奶奶家大门上贴的人画啊,就这么想着,我跟张同学一直罚站到下课,铃声一打,我俩跑到过道外,继续宿命的对决。
“I thought that I've been hurt before...”清灵的铃声响起,也打断了我的思绪。是老爸打来的,嘱咐我蒸上米饭,那当然得听从组织安排,保证完成任务。淘米是有讲究的,最首要的是动作要快,姿势要帅,不然米饭不会好吃。干净利落的做上饭,又嘬上一口水,便瘫坐在椅子上,盯着书桌上的墨水瓶出神,那盖子一丝不苟地长在瓶口上,黑的发亮,特别像河马的鼻子,又像张同学的麻花辫,一节一节的。后来张同学转走了,就一个假期的间隔,隔开了个人生,她走之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甚至没说,没做,都是可能的。那些要走了,嘴上一直说我走了的人,是会回来的,真正离开的人,往往都是不辞而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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