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之后,他没什么地方可去,
就拿出早早买好的信纸,摸黑写
今天新听到的故事。
字迹想必潦草,过了这一晚
兴许不会有人认出。
他继续写着——即使是在途中,
词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像正被抹去的标语。
但现在是谁提着油漆桶?
除了墨水的香气,他没有闻到
其他味道。他也没有看见
其他人,这里非常安静。
而这安静并不在于此刻是夜晚。
他的笔尖动得更快,但浆糊
也流淌得更快,仿佛失去了
它的黏性,而成为一种光滑的流体
在同样光滑的信纸上撒开了缰绳。
他像个逃亡者一样坐在床沿,
“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封口的信封投入信箱的缺口,
之后黑暗吞食了残存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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