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一起后发现不合适分开更令人遗憾,还是始终没有开口告白更令人惋惜?
“爱一个人 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 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 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情难了”
看完《漫长的告白》这部电影,脑海里在单曲循环万芳这首《新不了情》。
我们都被时间无情地推着往前走,五年、十年、二十年......人到中年,婚姻、事业、育儿、防老,每一天都在重复、平淡如常,每一刻都被几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
他像是在回家的路上,遇上老邻居,聊起天气般平静地告诉一位陌生人:检查结果出来了,癌症、晚期。
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日子,进入倒计时了,这才有了勇气,和哥哥一起从当下的生活跳脱出来,买张机票飞往异国他乡,寻找属于他们的一场青春和一个答案。
01.你有你的风景,他有他的故事
安静的小城、缓缓流淌的河水、昏暗的灯光,错落的呢喃、沉醉的吟唱,将一段错综复杂、暗潮涌动的故事铺展开来。
整部剧里,立冬一直低着头、蜷缩着,在柳川和立春之间,从北京到日本柳川,如空气般,你仿佛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却如影随形。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卞之琳《断章》
你以为他在你们的故事里是旁观者,其实他早已是主角之一。你有你的风景,他有他的故事。
立春去回忆属于自己的青春,立冬去找回二十年前的一场遗憾。
02.有个人一直以自己认为深情的方式深爱着
导演张律,在冬夜里煮了一壶老酒,平缓地说起一段隐匿在中年男女间,大家难以直视,却又意难平的故事,关于两兄弟和一个名叫柳川的女子的情感纠葛。
全剧的主线设定尤为巧妙。开场立春在小酒馆与老板聊起立冬的口音,说他在高中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就说北京话说出来就跟枪子儿似的,从那以后他说话就变了味儿。
“我爸都觉得他脑子出毛病了”,这里为“他就是个怪人”埋下伏笔。
而他之所以变味儿,是因为小时候有个女孩,刚搬过来成为他们邻居的时候,被邻居笑她说话有口音,立冬从小就习惯和她站在一起。
戏剧性地是,柳川在离开北京后,每天跟着新闻联播学口音,二十年后的她已经是地地道道的京腔。
他以为自己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维护她、陪伴她,殊不知她早已走远。
03.深情的告白
是在一起后发现不合适分开更令人遗憾,还是始终没有开口告白更令人惋惜?
二十年前,在面对心爱的人“不负责任的随意”、一直深爱着自己却始终没有勇气迈出第一步的人、以及父亲突然的消失,她不堪重负,选择逃离。
二十年后,那个曾经深深爱着的男人,已经被生活磨得油腻、婆婆妈妈,当兄弟俩又一起占到她的面前时,她仍旧是习惯性地“接受”立春。而后自我纠结、痛苦。
一生很长,一生也很短,直到立冬的离开。空荡荡的房间,来不及告别,也无需告别。
用一生来告白,深情又漫长,沉重、无望。
迂回曲折、人来人往,无论选择了谁,用什么样的方式,在哪里生活,人生的路大抵都是孤独的。
像剧里兄弟俩回国后,柳川在居酒屋对着中野良子泣不成声,一个用中文,一个用日语,她们各讲各的,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听懂彼此讲述的内容,又好像明白了对方的感受。
当我们在KTV,在影院里,听到熟悉的歌声、直抵心坎的旋律,就像有另外一个自己,向你伸出了浑厚又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你的。
那一刻,有一股坚定的力量,和你站在了一起,你不是一个人。电影片尾,北京的冬夜里,胡同里回响oh my love,柳川走向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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