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儿子去隔壁同学家玩儿了,回来后兴致勃勃地对我说:
“泽泽妈妈简直是个超人,她会自己做点心、意大利面和披萨!她太厉害了!”
“嗯,会做那么多好吃的,真是挺厉害的!”
“嗯,阿姨给我们品尝了她自己做得点心,太好吃了!妈妈,你都不会做!”
“嗯,是呢,我确实不会做。”我坦然承认自己的“无能”。
“除了品尝美食?你们还玩儿什么了?”我打算岔开话题,避免继续让自己尴尬。
“我们玩乐高了,还玩了比妈妈(的游戏)。”
“比妈妈?” 我惊诧地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识地想我怎么和超人比试?
“我们俩比谁的妈妈更厉害,泽泽妈妈很会做点心、意大利面和披萨,你都不会做,”儿子斜靠在桌子旁煞有介事地说。
我认真地点点头,听儿子继续说“不过,我还是赢了。我的妈妈也是超人,会给我作咨询,在学习上帮助我。泽泽说他妈妈不会,所以我赢了。”
“你觉得妈妈的咨询,对你有帮助?”我很好奇。
“对,妈妈的咨询对我的学习帮助很大!我的妈妈也是超人!”儿子说完蹦跳着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是的,上周日我给儿子做了一小时的“咨询”。
针对他三次一周不能按时交数学作业的情况,我无法再以倾听、共情的方式温和而坚定地陪他周末补作业,两天时间情绪爆炸(发火)了两次,程度激烈、杀伤力强大。
周日午饭后,我情绪稍稍平稳,儿子主动找我说:“妈妈,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我再也不想这样下去了!”
“好!特别好的主意!我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想谈的主题是什么?”见儿子主动求助的认真态度,我积极配合,立即找来本子和笔,正襟危坐。
谈话初期以ORID的方式进行,儿子让我先说,于是我边说边在本子上记录:
主题:情绪爆炸 背景事件:周末补作业
Lina 首先发言:
O(事实):周末补作业,Sam(儿子的英文名)和 Lina情绪爆炸各两次。
R (感受):不情愿(帮Sam周末补作业),很烦躁;
I (思考):1) 我压根儿就不想帮着补作业,这不是我领地范围内的事情,所以导致情绪爆炸;
2)我期待周末可以放松一下,吃好、喝好、玩好、外出放松一下。
D(决定):也许我该考虑请个家教或者让你去托管班试试?
儿子摇着头说:“先让我们好好谈谈!不过, 注意一下你的语气,你能态度更好一些吗?万一...... 你一会儿又(情绪)爆炸了怎么办?”
“哦,好的,谢谢你提醒,我是有些激动,我会注意。我保证不会(情绪)爆炸,我拿着本子和笔,这时候我是咨询师,你是求助者,我来记录和陪伴你。” 儿子见自己是安全的,也开始发言。
O(事实):周末补作业,多数是Lina先(情绪)爆炸,然后我 才(情绪)爆炸的
R (感受):我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I (思考):作业不就是一件事儿嘛?没做的话就做呗,补呗,不值得(情绪)爆炸。做就行了,生啥气?
D (决定):我不知道如何做决定,因为我遇到了一个魔王,我打不过他,他很容易就可以打败我。
ORID是接纳力亲子营每天必用的梳理、复盘方式,家庭中作为亲子导师的我也经常与儿子用ORID的方式来复盘“重要事件”。
这种方式让谈话双方从妈妈与儿子的情感角色中解脱出来,变换为咨询师与求助者的平等角色。利于双方在安全的氛围中,平等、自由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妈妈此时仅仅是一个支持者、陪伴者,用文字记录、梳理的方式将自己的角色从妈妈置换为倾听者、记录者,此时,自己完全是一个空的状态,理性的记录方式犹如第三者的进入,可以有效地避免情绪升起。
通过ORID总结,我意识到在孩子的意识中,补作业就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不似在我心中那般重要,更没有为之发火的必要性。
深入觉察:我的发火,有对他不能完成任务的愤怒,有对自己要付出额外时间与精力的委屈,更有一份控制在其中,希望他惧怕我的“发火”而自发地完成作业。
而孩子,面对妈妈的愤怒是胆怯的,更是茫然的,甚至是不理解的;对于这份控制,他不仅不屈服,而且主动要求以开启谈话的方式来彻底地解决问题。
在这个事件中,从处理事情的方式上,我更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以情绪来要胁对方;而儿子,则更像一个成熟的大人,以理智的求助方式来解决争端。他完胜我千倍、万倍。
果然,我给不了自己身上没有的东西,我在以情绪要胁对方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稍不留神就会故伎重演。
果然,育儿要先育己。虽然我完败,但是我输得心服口服。感恩孩子这位大师,让我看到自己目前修行所处的实际位置;更感恩自己一直以接纳的方式自修,在某种程度上借假修真,让儿子习得了这样一种理性而有效地解决问题的方式。
谁是求助者,谁是咨询师,真的还不好说呢!
至于母子联手如何打败大魔王,敬请关注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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