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整理后的客厅,我家并没有茶几。特地找了一下整理前的沙发。
感觉像长了很多原本不属于沙发的东西。如果我的房子是一个人,沙发是其中某个器官,那这个器官的感觉像是因为照顾疏忽而长了一些杂物。或者是因为情绪压抑淤堵的肝;也许是滞胀带来的肾结石;或者是牙垢啥的。
这是书写营这个周期的最后一个书写主题了,下午睡到自然醒,醒来后带着书写这个觉察,开始整理客厅。把沙发垫抚平刷整齐,把每个靠垫认认真真的摆放舒服,把书架上溢出来的书移到书房,把垃圾清理干净,把每一个角落用抹布细细擦过。冰箱上的大大头像,书架上的主席铜像,空调的上面,窗台的上面,桌子上,以及每一个有面的地方,都细细的,慢慢的抹过去。花瓶,聚宝盆,鞋柜…慢慢的,细细的,轻轻的。
招呼娃扫地。她一个左撇子用扫把的样子实在奇怪,和她微信语音的同学咯咯的捧腹大笑说道,哈哈哈,你居然不会扫地!我看着她扫地的模样,也觉得搞笑又可爱,大家一起笑成一团。
这个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在能力范围内尽量照顾到。如果它们被留下来,那就是和我们在一起的缘分,温柔的善待。如果用不上或者不需要,那就恭敬的送走它们,无论是转赠给朋友,还是送到垃圾站旁,都是去到它们在下一站要去的地方。
物的宿命何尝又不是人的宿命?从本质上来说,我们和物品的结构没有区别。原子,电子,质子,或许在科学发展后的更小细微。细微的深处,还是空,是能量的聚散离合。这些物品,曾经和我一起抵御过风寒,支持慰藉我的辘辘饥肠,给我温暖的依靠,带给我某个阶段的希望。
它们照顾我,我也照料它们。像是以不同的形态,在这个星球上演一出《月灵儿之家》这场戏。那些完成的角色,自然的退场了,还有一些台柱子,一些道具,一直在陪着我。
有时候是独角戏,有时候是家庭戏,有时候是亲子戏,有时候是默剧,有时候是闹剧。有灯光,有台词,导演藏在幕后,看不到。我永远不知道他会在下一场安排什么戏份,好像说什么,做什么,我就自然知道了。无论做什么,我都在出演我那人生剧本上早已写好的剧本,无论说什么,我都在说对的台词。
回头来看我今天出的题目。觉察我的外在关系和客厅的关系,觉得挺狗屁的。哈哈,我就是这样一个常常在推翻自己的人,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这个狗屁的题目把我带到了此处,书写到这里,感觉到平静又美好。整理的时候,时不时体验着和那些物品们交流的感受;坐下来书写的时候,对着自己微笑也假假的怒骂,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我总是会写很多个我,看到小我时时都需要彰显自己的存在,尤其是在静下来空下来的时候。
那也没有关系。就这样,像个孩子那样,想吃糖的时候就吃,想要的时候就说要,想冒出来的时候就冒,也允许世界以任何一种他喜欢的方式回应我,对生命说是的,你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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