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看到了《读者》的这样一段推送:
《故乡和四季》
一个没有故乡的人
怎么会拥有春天夏天秋天
更不可能有冬天了
城里的季节只是花开了,叶落了
我心中的四季
有田野、窑洞、庄稼、野草
有鸡犬相闻,有云有烟有人
告别村口的那棵树
我已不知有几次
而每一次的回归
我都当是旅行和重生
每次我都心怀一个季节
有春天、夏天、秋天
有一年的春节是冬天
那时父母还在
每当读到一段共情的文字的时候,我总是会语无伦次,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大抵是我储备不够,不足以往外倾诉。
只是我想,我也记不清是哪一年,约莫是19年的春天吧,那时候还在读大学,和室友约了清明出去玩,但是听到嗲嗲生病的消息就赶回来了,我也没想到,从此以后,我便没有了故乡,又或者说,连家都没有了。自那以后,嗲嗲只能坐在轮椅上,让人想不到的是,婆婆也倒下了,虽然她不痛不痒不难受,但是时常神志不清,不知所云,常常忘了自己在哪,有时候会把我当成幺爹。这种状况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但是我们都觉得那是过去农村的陋习,故意说错,故意装作不知道......谁也没想到,其实在很早之前,她就生病了。
自从他们生病了,他们也没有了家。直到今年爸妈把他们接到了身边,他们仿佛踏实了许多。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归大女儿照顾,所以必须由大女儿负责。也终于,婆婆以前总说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成了城里人,自己还在山沟沟里,以后都没人来看她,这回也算是住进城里了,今后就是城里人了。
以前,我向往极了城里人的生活,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电视里放的东西都可以吃到,下雨鞋子不会有泥,天晴裤子不会沾灰......后来,我在城里上了大学,然后又继续在另一座城里上研究生,可是牵挂的,还是那座偏远的小山村,下雨有泥,天晴有灰。可是你不知道,在那里,春天有漫山遍野的花;夏天到处郁郁葱葱,天空很蓝,晚上也不需要空调;秋天的时候山上就是五颜六色的,并不是书上写的那样一片金黄;冬天有雪有霜,叶子落了就可以看见对面路过的车,站在屋角张望爸妈回家过年的身影,只要鞭炮声一响,听声儿就知道谁家已经开始吃团圆饭了......
可是,故事那么多,景色那么美,都只会留在记忆里了,以后我的孩子再也没有办法经历我的童年,只能坐在我的膝盖上讲给他听,但是在他的脑海里根本就不会出现画面,因为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他没有办法构造成一幅画,还会嫌弃妈妈唠叨,从此我也便成了那个喋喋不休,讲述过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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