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黑夜

        后毕业时代，同样一个人默默演绎着生命不可承受之悲凉。悄无声息的手机，徘徊房间与弄堂的距离，还有那冷若冰霜的面孔。似乎被遗忘的笑脸大多都沉睡在梦境，可当我每每梦海一览时却又一一露出峥嵘，毛骨悚然无不惊诧到荒凉的现实。人们常说渐渐随着岁月洗礼的人终究会多少明白些人生几度悲秋的道理，然而我对寂寞却仍忍耐不住。

        思念总习惯在忧愁的长夜中显的愈发伤感，孤独的身与行深似向秀的侧怆山阳。除此，长夜的漫漫也总让我不安，不愿沉睡的灵魂拽在我的思维不停在夜空飘悠，直到我的怀念换取那阵阵闭门声响或零零黄花堆积才悠悠停滞。我不止一次的深信现在的自己完全可以像若干年前一样偎依在墙角用无息中抚舔伤口来承担属于一人的酸甜苦辣，承担属于自己的春夏秋冬，可对于眼前的这些却总有些痴愚。

        西北的黑夜失去了东南的夜幕下的期盼，如迷途的羔羊步入狼群，恐惧中的移动，身影交错。这时候，倏然走进的几厘阳光，带来了有限的灿烂，无不期待着奇迹。可是当不安的灵魂刚为其雀跃，它已悄然离去。诚然，奇迹总是惊鸿的萧然，满然的祈求只会加快其猛然消亡的韶华。多年前的长安，在九月，那应旁战场的怒菊，潜移的神经早开始了默化，默化着心形的归一。似乎远方故乡篱笆下的野菊也在遍地的微笑？

        错乱的思绪，撩开后展现的是满目的獠牙，用茫茫的黑暗淹没所有不敢正目的创伤？先前的时候，气盛却几分鲁莽，勇猛却几丝恐惧，选择的也只是无尽的沉沦，唯有在无声下才叹息判断的错误。纷杂无章的头绪并非代表曾经，对于而今，未来的袭击，我盲目起来，因为它已经降临。抉择中的失去真的可以承认先前做法的正确性？很小的时候，总想当然的以为自己的与众不同，好像世界因我而动，所以时常梦想着肩负着拯救苍生的使命。今天的我站在窗前再也做不出随心的梦，前方瞠目的瞳孔如在幻觉中的迷茫，獠牙多半只是面具的伪装，可我却从未敢亲自揭开。真如希腊神话的魑魅魍魉？东方既白后的极目皆无？

        尘世间最美的音乐莫过鸟雀喳喳的洗礼，淡然的符号催眠着忙碌整夜的月神，欢快的节奏轻叩开鹊桥相会的人们。振翅的翱翔，无忧的西东，我所羡慕的只是无拘的追逐。虚幻景象缭绕在迷醉的双眸，在身边的黑夜中摸索着如碳的空气。我是否做错了什么，一时一刻也想不起个大致。窗外，东面的湛蓝好像距离甚远，头顶上方几颗划破幕纱的流星，衬出夜的深邃。那黑黝黝的是枝头？鸟儿是否正在编制着绕梁的天音。

        寂静，野冢，凌乱的是舞者，一抔抔黄土可否掩盖掉万千的山水？再看那山，依然高大挺拔，再看那水，依旧滚滚东逝。片片蛙声似乎闻到了稻花的芬香，丰年未早，叫嚷未晚，郑燮的难得糊涂可谓恰当。

        送波到四野的离塬，除了漆黑的夜，再也看不到枯荣的盛况，更迭的起伏。于是我总是在憧憬平坦的同时，却未尝发觉脚下早已高低不一，直到坠落到半空才彻底醒悟。坎坷使人悚然，但又让人飘然，飘然在成功后的飞翔，像鸟雀，悦耳的鸟雀。

        夜，长夜，黑越越的长夜，还在延续。相伴着我的梦追寻起失去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