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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过你的轮回梦海

渡过你的轮回梦海

作者: 十三阿姨 | 来源:发表于2017-02-25 09:18 被阅读0次
    图片来源于网络

    I.

    温度再次从二十多度回到了个位数。

    连续下了几天雨之后,昨天晚上,下雪了。

    早上去食堂买吃的,回办公室的路上,风吹的人瑟瑟发抖。

    爬5层楼到办公室,泡一杯costa的胶囊,开始边吃早饭边找今天工作要用的素材。

    花半个小时把上午能做的工作做完,然后打开evernote改稿子。

    II.

    年纪大了,看待事物的态度慢慢趋于理性,就连写字也是。年轻的时候,写字倾向于表达某种情绪,可能洋洋洒洒几千字,只是为了表达“我今天有点儿忧郁。”年纪大点之后,写字的目的变得更加具体,通常是为了说清某个事,发生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以至于现在总有改自己稿子的习惯,郑重其事地,好像要发表似得,改一遍两遍三遍,还真挺像那么回事,以前从不,以前总是写完了就马上按发送,更像是一种宣泄。

    这两周生活比较平淡,两点一线,上班,回家,带孩子。晚上9点多上床,睡到第二天清早。身体疲惫,连着大脑也停止了运转,没精力去思考人生,思考意义,只有平淡生活的琐碎。但每周还是得写点什么,负责任地写点什么。翻了下之前的读书笔记,有阵子没更新了。这意味着自己有阵子没有好好读完一本书了,想要不断输出,就必须不断输入,要写字,就要不断地阅读,没有捷径可走。

    近两个月能让自己兴致盎然一口气读完的书还真没有,kindle里总有新下的书,却也总是这本翻一下,那本看一眼。读书笔记最近的摘抄,是去年年底读完的《月童度河》和《得曾未有》,是安妮宝贝改名之后的两本新书,很久未读她的作品,更名为庆山之后,文字也如同少女进化为熟女一般,变得更加成熟理性,心情低落的时候翻看,却也有突然解开心结的感觉,那么,这次就说说这它们吧。

    III.

    年少时候,自己是安妮宝贝的“脑残粉”,每年都在等她的新书,每次拿到新书,总是要如饥似渴的彻夜翻读。记得有一次在会友书屋的角落里找到一本已经翻旧的《蔷薇岛屿》,便如获至宝一般地赶紧买了下来。那个时候还没有如此发达的网络,那时她也还没有红遍大江南北,在这四五线城市很难觅到她并非热门的摄影集。那会子还在上学,她笔下那些自由而颓废的人物和生活,让正处于青春期的自己无限憧憬。但是年轻人的想法总是在不断变化,到大学的时候,接触到的人和事越来越多,对她一层不变的调调开始感到了厌倦,而“安妮宝贝”似乎也被贴上了“颓废青春”、“矫情”、“装”种种网络标签 ,以至于自己都不好意思说曾经喜欢的作家是她。从《春宴》开始,便不再关注她和她的作品。直到近几年,听说她改了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摆脱之前的标签,但她说,改名不代表安妮宝贝这个名字的消失,这个名字始终是她的一部分,她生命的组成,它包含其中。“人的心每一刻都在发生变化,如同河流带走每一步旧的脚印,没有什么是固定不变的东西。以现在的状态和心境,可以有一个新的名字。”她这么说,我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人总是要成熟的。

    并没有马上去寻来她的新书翻阅,总觉得这把年纪还看她的书,有点不合时宜。后来也不记得是为什么心血来潮,下了她的《月童度河》和《得曾未有》,仍然抱着一种偷摸的心理,生怕被人知道,三十岁的人了,本应该看些更高深莫测的书嘛!结果看了之后发现,唔,此书甚得我心啊。那个曾经叫安妮宝贝的她仿佛是一个年轻不谙世事的女子,关注更多的是:感觉,而改名后的庆山,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更加关注的是:感悟。这大概就是一种成长和进化吧,只是同一个人的不同阶段而已。我现在,想郑重地同你说,诶,她这两本书,还不错哟!阅读大概就是这样,要懂得如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以偏概全,也不一票否决,任何人和事都有好与坏,拿出自己觉得好的、在理的咀嚼一番,然后变成自己的东西,这没什么不好。

    《月童度河》是庆山16年出版的散文小说集,其实无论是在她叫安妮宝贝的时候,还是她叫庆山的时候,我都喜欢她的散文胜过她的小说。她说,散文是直接的载体,坦白,没有拐弯抹角,字句都是心声。这大概就是我总是很难进入小说的世界的原因,太过意象的表达,让人总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多是不得劲的。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你悟到了什么,省去我瞎琢磨的功夫,多好。说白了,就是懒。书中的有些字句,亦如我的心声。

    “如果心有方向,不管外界与外境如何,都可以获得一处栖息之地。如同钟摆在动荡起伏之中,能够回到平衡的中心点。人身难得,一生短促而无常。但大多时候,人仍不知道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真实又是什么。我们活着,仿佛嫌弃生命太长,虚掷时光。又仿佛会永久地占有和享用这个物质世界,而不关心接下来的路会通往哪里。”

    “一生莫不是如此。出生到十岁,懵懂无知。二十岁,年少幼稚。三十岁,莽撞奔波,生儿育女。四十岁,心有压力,工作忙碌。五十岁,老态毕露,身心衰竭。六十岁,有些人开始离世。很多人的一生,貌似忙忙碌碌,奔波颠倒,却又好像从未曾真正地生活过。”

    “生活严酷,有时人寸步难行,容不下任何幻想。除了相信、等待、学习、理解并因此改变,没有捷径。如果有珍贵的东西可以给予,亦需要清净的容器来接纳。这些配比是苛刻的。”

    “接受孤独的处境,学会自处。多些付出,而不是无尽索取。女人最好有一半活得像个男人,像他们一样,不把情爱当作生命唯一源泉,做些更重要的事。习惯承担,运用理性。习惯孤独,天性自由。这些缺失是女人在情感上输给男人的原因。对女人而言,她们对情感、欲望、安全感的贪婪,对情绪的耽溺和不自控,对亲密关系价值的盲目拉高,有时接近无药可救。并且耗费大量可以工作和促进心灵进步的时间。对男人而言,障碍大多来自价值观、僵硬的知识、野心、自信和试图控制世界的妄念。这种固守和限制使他们无法自在、轻松。”

    “算了下时间,如果余生还有五十年,睡眠要占掉三分之一,吃喝拉撒工作等无聊杂事占掉三分之一,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大概是十五年。

    那么,他问,剩下的时间你们打算做什么呢?

    活着的时候的任何作为,作为一种准备,会在死亡之后的中阴时期,决定灵魂的走向,这对无信仰的人来说,是个荒谬的笑话。对有信仰的人来说,是一生的意义所在。整个一生,都是在为死亡做准备。”

    IV.

    她写到在杭州做采访,遇见不同的人。和他们聊天、听雨、看树、饮酒、喝茶。她说,一些人生活的情调和心态超出想象。“了解他人的人生,听他们说话。为什么愿意做采访,奔走辛劳,也许因为我对人心有探索的心意。探测他人的深渊,以此看到自己的位置。做开放性的不设定的观察,感受不同个体的平等和多面。”“这是另一种工作,进入陌生人的世界,和他们共处。”她大概就是以这样平和、理性的态度,将对四个不同的人的采访做成了一个合集,与以往感性的调调不同,只是客观的转述被采访人的谈话、态度,用“庆山”这个名字,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这本采访集便是《得曾未有》,改名之后出版的第一本书。

    四段访谈,四个完全不同领域的人,对于我们这些每天朝九晚五的普通人来说,并不好定义他们的身份。但他们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活的洒脱自在。不论是第一个故事里的厨子,第二个故事里的摄影师,第三个故事里的年轻僧人,还是最后一个故事里年迈的古琴师,都过着如同桃花源记里的归隐生活,他们对世俗欲望都抱着疏离的态度,只关注生活的本质。印象最为深刻的,是第三段访谈,采访的是在拉卜楞寺学习的24岁藏族僧人桑济嘉措。之所以这段采访会给自己相对多的感悟,是因为那段时间工作上经历了一系列不顺心的事,一些人际关系的恶化,整个人都是满满的负能量。但是这个年轻僧人在书中向庆山表达的一些观点和看法,恰巧点化了自己那时的一些烦恼,有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些纠缠在一起的心结似乎瞬间解开了。

    “在一艘船里,我享受,觉得他美,但不想成为船长。感受一下没关系,但是不可能变成我的生活方式。”

    “他说,人最后怀疑的不是某件事情,是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做。而佛法是让人超越自我。

    我们不是独立的。生存依赖于任何条件,而且之间的关系并不固定。幸福、情绪、感受要依赖于自己的身体,身体本身是不自由的。需要喝茶,需要睡觉,需要更多。这些都是条件,都不确定。所以其实人无法真正得到自我的满足。

    别人的痛苦会影响到你,环境会影响到你,甚至天气都有可能会影响到你。自我是很被动的。但是修行可以让你觉得,在北京与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样的。外界可以变动或者影响我们,自己的心要能够应对。心不能受限于它们的影响,心要超越于那些。”

    “如果一个人要走错路,就让他走,知道他走投无路,自然会承认。”

    “无常使所有事情都不会长久。心不是永恒的,感受时刻都在改变,不会在哪件事上完全固定。痛苦也不是固定的,有了出现,就一定会有消失。”

    “不玩游戏。很多人在游戏里虚拟人生,把自己投放进去,获得游戏里的成就感。这样会产生依赖,把很多现实问题抛在脑后。僧人很少对游戏上瘾,会分辨到底谁在玩谁。我们觉得外面世界的很多东西都是虚幻的,更不用说游戏了。”

    “音乐没有解释任何东西。一本书也没有解释任何问题。问题都是自己的,它只是给你一面镜子,是你自己在解释。因缘也是自己的欲望招来的。当我什么都没有,享受一种禅修的状态,也很好。作用有各种可能性,对人的影响不一样。每个人从佛陀的话中得到的信息也不一样。”

    佛学中的道理其实可以解决人们大部分的烦恼,与其说是一种信仰,不如说是东方的哲学。桑济的这一段采访,我大概可以反复读很多遍,这个年轻僧人悟到的,也许比一个普通人一生悟到的都要多。每一句摘抄,可能每次读都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就如同他说的,问题都是自己的,是你自己在解释。

    庆山结束了对桑济的采访,临走前与他一同散步,走到一个湖边,庆山写道“我问他这个湖有没有名字。他说,有名字,叫湖。”读到这,内心恍如那片湖水一般开阔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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