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掌、提腕、再摊掌……跳的好,保持下去!”
瘦削的身影历历在目,耳边还常常萦绕着鼓励我的声音,我的思绪不由飘向2022年的夏天。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偶尔拨弄着树篱的青色小鸟,看上去像是成熟了的青叶。母亲给我报名了舞蹈比赛,将我送去学习傣舞。
推门,一位瘦削高挑的夫人映入眼帘,她站的笔直,像窗边挺立的水仙。剑眉高耸,细纹像分岔的树根爬上她的脸颊,似老鹰般犀利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来了?看着,咋们这节课先学傣族最简单的手位手型,再简单过一段动作。”
我依言走过去,照葫芦画瓢地随老师简单顺了一遍手位。老师让我架住“一位手”,保持“摊掌”五分钟。不久,我的手便酥麻的不像是自己的,泪花模糊的视线中,窗外摇曳的水仙像是在摆手,招呼到:“放弃吧,五分钟那么久,你是坚持不下来的。”我的手不由微微往下掉。
“还有一分钟,保持住,做的很棒。”
正当我打算把手放下去时,老师尖细地声音入耳。我感到一股温暖的热流奔向心间。原来看似这般严厉的老师,也会说出鼓励的话语吗?
老师高耸的剑眉似乎柔和了不少,脸上的细纹在我眼中也变的可爱了起来,尖细的声音更是变的悦耳动听了起来。我咬牙,重新架住手。
一分钟在此刻格外漫长,我的指尖随着肌肉颤抖起来,我垂下眼,看见关节处白的不见血丝;抬眼,看到是窗外的水仙。它还在随风摇曳,但此刻却像是给我加油打气。老师绕着我转了一圈,手扶上我的腰,将我的姿势摆正。手有一丝松懈掉了下来,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拍,摆正过来。手上的动作严厉,但入耳的声音却依旧不是责备,而是鼓励:“加油,坚持就是胜利,马上就到时间了。”
胜利近在咫尺,全身的知觉仿佛被麻痹了一般,我想着老师鼓励的话语,一秒又一秒的数着:“十、九、八……”。
最后一个数字在内心吐出,老师喊了一声可以放下来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老师拍拍我的手臂,笑道:“咋们休息一会,继续过别的动作。”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日常就是这般在痛苦与鼓励中度过。终于迎来比赛那天,我登上台。老师鼓励的声音还在耳畔。我吸气,手轻提并稳稳地向胸前靠拢;吐气,胳膊向远处舒展延伸。一笑一颦俱融入气韵之中,我仿佛是身置水边的傣族姑娘,自然愉悦的笑着。
即使这这件事过去很久了,但在日常中,我还是常常听见老师鼓励我的声音在脑海中打转,让想要放弃的我心中徒生坚持的勇气。正所谓“坚持乃是失败与成功的中间之道”,在未来我也会在任何困难中坚持下来,乘长风破万里浪,扬起高帆渡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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