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输了一天的液,我觉得脑袋已无大碍,便向医生申请岀院。尽管医生一百个不乐意,还是勉强答应了我。
我也知道医院里清静,我也不想回到那个浑浊的世界。可是真的没办法,明天我的工地就要开工,听说市住建局的领导也要来参加奠基仪式,我做为项目的负责人绝对不能缺席;再说凌霜也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问候我,实在有些顶不住了。
第三天上午,我早早便办了岀院手续,提着一大包医生给开的消炎止痛的药,我先到医院附近的超市买了一顶帽子,盖在脑袋上的网罩上,然后到酒店开上我的车向工地走去。
阳光不燥,微风正好。在医院呆了两天,今天开车走在路上,突然发现外边的世界也不是那么污浊不堪,天上的鸟儿仍然那么悠闲,路边的柳树也抽岀新芽,学校门口的学生仍然朝气蓬勃。
文强,书林,凌霜等已经在工地等候,凌霜见我戴着帽子,问我脑袋怎么了,书林也好奇地问我今天怎么戴顶帽子,只有文强笑而不语。我说不小心碰了一下。她又关心地问:“碰得严重不?我看一下。”我马上躲开说没事,一点皮外伤。
凌霜看一下周围的人群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虽然凌霜表面上云淡风轻的,但我知道她内心一定充满狐疑。
凌霜刚说罢,我的电话就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乐乐,马上挂掉了,真不知道这个小太妹此时又添啥乱。我心虚地看一眼凌霜,凌霜也正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怎不接电话呢?”凌霜的目光满是怀疑。
我说:“推销保险的接他干嘛!”
我的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了,我一看还是乐乐,我又看一眼凌霜,凌霜正用挑衅的眼光盯着我。为了不让凌霜有所怀疑,我只能大大方方接通了电话:“你有啥事吗?”
乐乐生气地说:“你说过两天教我拳击,今天都第三天了,怎么还不来教我?”
我说:“我是说过,过两天教你,但是这个两天,并非是确切的两天。”
“那是几天呢?”
“我现在正忙,有时间了一定教你,行吧?”说完我又挂了电话。
装起电话,我发现凌霜仍然在盯着我,我马上解释说:“我战友家亲戚,非要让我教她拳击,真烦死了。”
“我听见了,你不用给我解释。”凌霜仍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住建局的领导说九点准时过来,可是现在九点四十了,还是不见踪影。书林气愤地说:“要不,甭等他们啦,他们在这里也是聋子耳朵,毛用没有。”
我说:“人家是领导嘛!总得拿岀点领导姿态来,哪里能和我们小民一样,说去哪儿就去哪儿,说干啥就干啥。噢!对了,我让你准备的中华烟买了没有?”
“买了,买了,买了五条。”
我又嘱咐说:“在领导离开车时,偷偷放在领导车上,必须保证每人一条。”
书林有些不耐烦地回答:“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干这活儿,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十点钟,天气突然起风,干净的马路上立刻就被树叶和枯草攻陷,文强不得不又派人去打扫,被派丢的几个人中立刻有人发牢骚说:“今天都第三遍打扫了,他们到底啥时候来呀?”
文强说:“春天风多嘛!让大家受累了,他们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文强安排完毕又走到我身边问:“用不用打电话问一下。”
我说:“人家是领导,打电话去问不礼貌,再等一会儿吧!”
文强又压低声音问:“你的脑袋怎样了,奠基仪式结束是不是还得去医院?”
我也低声说:“不去了,在医院输的也都是些消炎止痛药,我让医生给开了些消炎止痛的药,在家里吃也一样。”
十点二十,一辆商务奔驰缓缓向工地驰来。甭问,肯定是领导的车。中国的领导就这点好处——好认,不像外国的领导,像老百姓似的。
我和文强等马上迎了上去,苟局长和两个副局长,还有一个叫不上名字的领导,相继走下车来,与我们一一握手。
接下来的事情便很公式化,苟局长讲述了几句老生常谈的祝福语,我们报以热烈鼓掌。讲完后苟局长又拿着我们提前准备的铁锹,往奠基石上盖了两铁锹的土,仪式结束。然后苟局长与我们握手告别,坐上车一溜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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