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

后来，海绵般臃肿而疲倦的情愫
疲于驯化，懒再寻觅，都有可能
单人旁正抽成黑色轮廓燃一支烟
别的影子弯折如水草在流水中，等待
零星的遇见。旋转。离开。碎钢琴……
大多时候未属抉择而仅悬持
一层灰蓝色沉潜，许多事不再可能了
我们探指粗砺沙石子表面
我们漫不经心，任其陷落，或者回弹
我们仿佛喜爱但也已无需那些
不锈钢逻辑在咖啡勺上用晨光
打着它星期一工整的领结。郊外河边
一到三月就开始感染乳白色疫情
毛绒绒的温床渐次开递鲜艳的病
我们团滚成一颗玻璃球般杜绝了
胡须状的因果起始而喜爱彼此仿若
早已不必需的那些
——这个春天花枝迷钝，无限悲伤——
我做了一个梦，丰收般金黄
梦见我们走入那片
被剔除了逻辑的瓜络而顺爽无比的
流沙里，一旦陷落就不再回来

2018.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