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拆洗了小女儿的褥子。拆洗好的布面干后,需要重新做好。拿起针线开始缝补的刹那,我突然想起了奶奶。
在家里,我们这一代人都是穿着奶奶做的棉衣长大的。奶奶的针线活做得极好,针脚极密,针形极美,棉衣“作品”极精致,从小的耳濡目染,让我对奶奶手上的技艺佩服有加。于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我也学着奶奶的样子,拿起针、穿上线、描好衣服的样子、裁剪好喜欢的画布,偷偷地在屋里做起了“裁缝”。我想那时的我是专注的、认真的,完全是一种单纯喜欢的“裁缝”,不然那么热的天,我是怎么能坚持在屋里做这样的工作。不知缝缝补补了多久,那件小小的上衣就成了我非常满意的作品,就算收获的是院里各位奶奶的嘲笑,我也依然开心不已。
我想奶奶的“真功夫”遗传给了我的爸爸,使得我对针线从小就敏感。我的爸爸手艺活很好,比如:写毛笔字无师自通,扎风筝活灵活现,编鸡笼自成一派,包包子美观精致,刷起纸来的无影手……如果我的爸爸那时能学一样技艺,肯定可以成为一个极好的匠人。
我二姑的手巧应该也是受了奶奶的熏染。小的时候姑姑手工做的衣服、织的毛衣我穿的时间最久,特别是毛衣,我上大学时还曾穿着她的“作品”。记忆最深的是她给小时的我和表姐做的红裙子,有特别漂亮的蝴蝶结,我站在缝纫机旁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那等待的滋味既焦急又幸福!
今天,当我拿起针线开始一针一针缝补的时候,才真切地感受到奶奶的爱,那一针一针扎进又拔出的动作,是一位母亲,是一位奶奶,给孩子最疼的爱,最亲的情。当奶奶已垫不动针线的手,在我眼前无力地晃动时,那揪心的痛就覆盖了全身,那针脚密麻的线成了我永久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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