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尽的远方,有无数的人们,然而他们都与我有关。
军训的一个晚上,我曾经问过我们宿舍那位十九岁教官——上等兵军衔,“教官你为什么要来当兵?”“不当兵干啥,就我那成绩连个专科都考不上,难道在老家做个地痞流氓混社会吗?”是啊,我们的军队需要大批的年轻人来筑起新的长城,需要新鲜的血液使其容光焕发,而现如今是大批的学习不好的甚至于社会青年,加入这个曾经几度辉煌的集体。那么究竟是我们的军队需要他们的加入,还是他们需要部队作为自己的出路?
军训回来那一天,我穿着军训发的作训服,大包小包的挤在北京的地铁里,中停一站时,我看到一队农民工穿着大致和我相同的衣服走上了地铁。他们的皮肤黝黑黝黑的,手上满是褶皱、老茧和泥土,甚至于裤腿上也都是飞溅起来凝固的泥点子。反观我,虽说是一样的外衣裤子,却干干净净的,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为什么同样是人,同样的一身衣服,我和他们却穿出了两种迥然不同的风格?是因为身份不同?是因为性格使然?还是因为什么?
曾听过一个故事,前几年在人大东门,有一群“孕妇”“残疾人”他们在天桥上在马路牙上办理各类假证,一时间火遍北京,几乎所有的假证都出自他们之手。然而这个故事讲到这里并没有讲完,几天之后,又无意间路过那里。发现那天天桥上独腿的老爷爷正在和一个“孕妇”在聊着什么,几个年轻人也在嬉笑着打着牌。他们浪费着自己的生命在徒劳的做着无用功,他们虽不看贫苦却无奈无以致富,而只能出此下策。然而这样的做法究竟能否将他们脱离贫困的苦海还是就此身入囹圄。
但是有的人对生活的态度与他们迥然不同,他们也是社会底层的人,他们终日拿着扫帚奔波在首都的大小街道,或是辗转腾挪于高空的脚手架之上,或是吊在高楼有汗水擦拭那代表现代的高楼大厦的蜘蛛人。我们或许每天都与他们擦肩而过,却何曾注意到他们,他们的生命并不是卑微的,而是有着无穷的力量。小草虽小却能冲破坚硬的泥土,蚂蚁虽弱,仍可撼动千尺大树。
他们的命运看似与我无关,他们看似只是茫茫人海中最微薄最平凡的一个陌生人,一个甚至都搭不上话的陌生人。但谁又能脱离社会而生存,谁又能说自己与他们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我们并不是神灵,并不能去左右去改变他们的命运,然而我们能做的只是给他们一点尊重一点帮助,让他们与我有关。
然而即便如此,很多时候我们也只是在空谈抱负,甚至于自怨自艾。“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但千年已逝,我们依旧不知道要为他们做些什么,或是说仍自以为能帮他们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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