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他妈是怎么死的?“
“笨死的!"
这是我小时候唯一知道的一种死法。
当我把这个笑话讲给邻座我的闺蜜时,她哈哈大笑,公交车忽然急刹车让她的笑声也戛然而止,否则按她的个性不得笑个半天,再重复,接着再笑,真的羡慕她这种傻儿呱唧的天真。
急刹车过后,我腿上的重量忽然加码了。
十个鸡蛋会因为忽然到来的公交车的负向加速度而改变它的重量吗?这个给我像猪一样沉重的感觉的是一个人啊!
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
“我的鸡蛋!”
“快起来!”
我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对她推搡这大喊起来。
闺蜜知道我宝贝我午餐“西红柿鸡蛋面”,把刚买的新鲜鸡蛋放到腿上宝贝着。停止了笑声的她嘴巴张成了“O”字。
“小姑娘,大姨的腿脚不好,我慢慢起!”这个自称大姨的人40多岁,矮矮的,胖胖的,横的比竖的宽。
这么壮硕的大姨,如果说腿脚不好使了,我是不相信。
除非腿有毛病,但是她也没说是毛病啊!她说的是“不好使”啊!
“我的个娘啊,怎么碰上一个这样的破落户啊!”
我自认倒霉的同时还是挂着我的鲜鸡蛋。
“大姨,你能先起来再说话吗?我有鸡蛋!”我不得不服软。
“鸡蛋,大姨不吃你的鸡蛋,你早给我让座位不就行了。”那个坐在我腿上的女人满脸是得意的笑。
闺蜜现在不仅仅是嘴巴“O"了,两只本来就很大的眼睛也“O”了。她的圆脸上就这样有了4个圈。如果点缀上黑白色,那就是个国宝啊。
我是来不及和她贫,我的新鲜鸡蛋可能已经变成鸡蛋饼了。
“你说让你吃鸡蛋,是我的新鲜鸡蛋。”我不得不摁下我的气氛。
“新鲜鸡蛋,大姨也不吃,给大姨让座,大姨的腿脚不好。再来个刹车,我还要歪倒。”她是洋洋得意啊!
这时公交车上因为急刹车引起的骚动已经安静下来了。好多人的目光转向了我们。
“小姑娘不给老大妈让座,让大妈差点没有摔倒。”看的一知半解的人已经开始讨论了。
“让不让座也是自愿啊。”也有不同的意见。
我可没时间分辨,我担心我的新鲜鸡蛋在变成鸡蛋饼之后,会变成鸡蛋汤。
“大姨,是鸡蛋,生的鸡蛋,在你屁股下面。”我诚恳的说。
“现在的小姑娘啊,不愿意让座不说不让座,还编出理由来,都太聪明了!”她看到周围有人在替他说话,眼睛里闪过不屑。这个座位她要做定了。
我总共26年的学习和工作生涯的所有智慧加起来也应对不了了,我认输,我甘拜下风。
“大姨,我给你让座,你也要先起来啊!”我我输了。
她冲我撇撇嘴,又在我腿上扭一扭,蹭一蹭,全是胜利者傲视失败者的眼神。
她起来了屁股上全是黄黄的黏液,顺着她黑色的裤子向下淌,像极了小孩子吃坏了肚子拉出来的东西。
闺蜜的4个圈,由椭圆形变成了正圆形。
鸡蛋下面是我的工作报告,装在文件夹里,隔着文件夹我受灾并不严重,闺蜜已经拿了纸在给我擦。
“快起来啊!”心里只有座位的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她身后别人已经在躲她。
“大姨,我们告诉过你好多次了,这里有鸡蛋。”闺蜜终于回过神来了。
“如果你想做座位儿,你说呀,我们马上就到站了了。”闺蜜的嘴皮里啪啦像放鞭炮,不仅快,而且声调高。
周围的人在向后躲的同时也开始议论起来。
“大姨,这个座位你做吧。还有里面那一个,我的,让给你。”
“你可以一个人坐两个座位。”
这张鞭炮嘴反应过来之后也是不饶人。
周围的人已经在讨论要赔鸡蛋钱的事儿了。
闺蜜拉着我,我提着鸡蛋汤,走下公交车,她忽然站住对我说:“我知道黑瞎子是怎么死的,作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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