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诗人曾行
寒寒的暗夜悄悄生烟
冷凝的河畔在风中颤抖
夜幕似乎张着一张巨大的网
借着这幽光
倦髅的人渗着惨白的脸
横店的冷夜, 浅浅的小河
寒寒的河面随处可见
到处飘浮着从北京游弋来的雪讯的噩耗
这些来自四面八方地的群演如洪流
与北方的寒流交战
横店小河的流水低泣着,嗡鸣着
似依依不舍落叶流走
有的躲在小湾里挣扎着
种下满是希翼的种子——浮萍、浮藻…
但更多是根烂茎断,客死他乡
葬送了父母的期望
和荒废了青春的美丽的容颜
当忧愁与欲望的压抑如藤蔓一样疯长
可命运却是
如躲在角落、下水道里的老鼠般战战兢兢
嚼着残羹冷炙…
当稍稍醒目的人们离去
冷冷的横店的冷夜, 寒流渐渐的销疏
当我最熟悉的饭馆的角落里
残羹剩饭又换了陌生人
我看见在雨夜里湿漉漉的街头
街头巷尾狼狈的穿梭
和网吧里的寄宿的卷缩
与无钱付帐后
被老板的暴打与谩骂
别了,横店
别了,东方的好莱坞
别了,污水、粪沟前的桥洞下站把式的墨鸭
当我听到朋友说
胖子被儿子接回去做太上皇了
可是没几天传来噩耗
胖子就饮恨西北了
可我每每回忆“他如乞丐吃垃圾桶里的腐饭、膄菜、水果等”
想起我刚来时,在他那桥洞下借宿
他热情洋溢地给我介绍演戏
相起我刚来时,在他那里玩
他非常大方的叫我吃饭
“我吃了一口难以下咽,糊臭味扑鼻。”
作为感恩,我有戏也带他去拍
他换了身衣服
但是还是遭到了同室朋友的嫌隙
我只得把他引到闲室
偷偷给他拿了一床破棉絮与一些纸皮
但当天亮了,自尊的他比鸡还起得早溜了
我有拍戏缠身, 没有时间
惦记他的安危,我着急地回到那个桥洞
心里默默地祈祷,“他回去了”
几天以后 ,回到了那个阴冷的桥下
一个朋友说:“他被儿子接回了家”
我默默地说:“这样也好,他有个好儿子
我们老了可没胖子好命。”
当外景的西溪的戏越来越少时
我们慌乱的来到了横店
宿友的朋友得了场重病留给我——他的住房
冷冷的横店的冷夜,冷冷清清
有的人留下,有的人回去了
我们绝望中明年开春说好一起走 ,抛开世俗的述说
带着负重下换来的车票
想像着火车轮下碾压的肉体
感受海子的死
撕裂的身体下活着得死亡的纯真的爱情
还有难于寻觅得自尊
纠结这人世的尘缘与弯头拾起来的自尊
纠结这疾病折磨下恐将死去羞怯的皮囊
仍绽放的天空——两行热泪的文字
死也要死在人生战场,洒满鲜血的路上
上帝给我们一个丰富多彩的思想
和不甘平庸的
而又自尊与没有灵魂的命运
我不知道别人
我只想一份纯真的爱情
哪怕生活着简单,陋室的生活
一个没有爱情的人生
抱着刺痛是你、我走向追逐的步伐
至死凄凉之地
是生来已有的自尊幻化的强大的梦想
也许梦成,也许梦灭
我已感觉命运向我召唤
我没有勇气向海子一样
只想在巨大的恐惧后
去看看海底的世界
就在那海的五彩缤纷的世界
胖子已梦想成真
成了了自己的王
还有我的诗友诗文能被赏识
身体能康复安好
…
别了横店的冷夜
别了我短暂中结交的痉挛的朋友
别了胖子
我从朋友口中得知你死讯后
我痛苦不堪的灵魂
别了横店小镇
我龌龊的离去
来了北京, 人深、海深的北京
我们不得不去
也许葬身海底
也是我们不屈的灵魂
别了横店
就在这个夜晚
我与你孤独的述说
在陌生的人里
彷徨的他们与我自己
也许在另一个入口
我们成了相知与倾诉
又怀念横店的冷夜 ,人心的温暖
因为北京夜魔下的血淋淋
徘徊、痛泣
在大海里震荡的无声
别了横店的冷夜
我有不舍
在那个疍夜的交织
只在小河里胖子的低语
——第六稿,甲壳虫之漂流于广州,2024*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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