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米花

作者: 醉眠芳草间 | 来源:发表于2022-10-19 05:26 被阅读0次

    马路上过来一个电动车,车上拉着爆米华的全部工具。有几年未见,挺稀奇。一问要十元钱崩一锅。

    上小学时家在矿区住平房,房一栋挨着一栋,每栋房都有七八户人家。房也有大有小,单位按着你家人口多少给分的房,那时福利分房基本公平,人多的房大点,人口少的就小点,大的和小的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即便是单位的领导也和老百姓住的是一样的房子,也在某一栋的某一间。

    每两栋房子之间有条路,小路居民穿行,宽敞的就是马路。四通八达的大路小路,让人联系密切,给了人出行的便利,也给一些走街串巷的生意人提供了场所。最受喜欢的就是那些挑个大担子,游走到一定地方扎点崩米花的人。

    崩米花的人有一定的游走路线,一段时期去了哪里,他心里有数,总在人们盼望他时,他就及时出现了。

    黑黑的铁炉子,红红的煤球火,哧拉哧拉拼命摇转的风箱,穿着粗布黑衣忙活的老板,四周是围着看热闹的大人小孩。五毛钱崩一锅,一个人从家里拿了玉米来崩了,另一个就赶紧往家跑,第三个,第四个,慢慢就有一个小小等待的队伍排了起来。

    当崩花炉上那个汽压表到了一定读数,老板就会高喊一声:放炮了!大人们本能的侧过身子,小孩子刻意地捂上耳朵——当然谁都不肯把目光移开,都在期待那嘭的一声之后,看到一朵朵奶黄色的爆米花从那个黑黑的肚子里吐出来。

    这一刻也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明明不多的一小瓢苞米粒,在那个黑黢黢的炉子里转上几圈,又让煤火烤了一烤,就能换回一大口袋香甜的爆米花回家。回到家把它往炕上一扔,想吃就伸手抓出来一把,品着它的香,还能品着它的甜——那时崩爆米花自己不带糖,都是老板给往里加糖精。那时的糖是稀罕物,爆米花只有加糖精。加糖精也不给你加很多,有那么一点点甜味就不错了。倘若哪天赶上老板的手一抖,一下子多了几颗糖精粒到了你这炉爆米花里,那你就有口福了。又香又甜,真是一种难忘的幸福滋味。一颗颗往嘴里送,足足能美上好几天。

    爆米花是对加工这类膨化食品的一种统称,除了苞米粒子,也有拿大米或玉米𥻗来崩的。大米崩出来的不像苞米那样酥脆,到嘴里有点软绵绵的,没嚼劲;而玉米𥻗崩出来的,就像人没睡醒似的无精打采,死硬硌牙,一点都吃不出兴趣来。所以最受欢迎的还是玉米粒子崩出的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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