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是我做的!
北城深冬,湖景别墅区公园。
许箐依整个身子被霍北爻按在湖中。
冰寒刺骨的湖水漫过她的胸膛,衣服全部湿透,寒气直侵入骨头,她咬着牙强忍着从身体里每一个角落扩散开的凉意,倔强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眼前目眦尽裂的男人:“霍北爻,你到底要这样对我到什么时候!”
倏地,掐在许箐依后颈上的大掌一阵猛力,她整个人全都被沁入水中。
许箐依反应过来,散着淡淡腥味发酸的湖水却已经直接灌入喉咙,她闷吞几口憋住气,不停的在水中挣扎,双臂慌乱的拍打着,溅起水花。
可按在身上的手用力的束缚着,她根本没有起身呼吸的力气,整个人都被死死压制在湖水里。
正当许箐依觉得马上就要背过气的时候,终于被用力拽了上来。
“许箐依,我再问你一次,当年把我奶奶从楼梯上推下去这个事,你到底承不承认?”霍北爻紧紧掐着许箐依后颈的手指关节泛白,面带嫌恶,嗓音冰冷。
许箐依被水呛到喉咙,难受的不停咳嗽,胡乱贴在脸颊上的头发顺着发丝还在滴水,微风一阵阵吹过,整个人冻成冰块。
她撑起疲乏颤栗的身子,让自己站的笔直,毫不避讳霍北爻的眼神,语气强硬坚定:“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承认!”面对霍北爻三年如一日同样的问题,她心里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干涩的嗓音刚落,许箐依又被霍北爻强硬的再次按入水中。
随即而来的又是一阵胸口沉闷的窒息,和湖水穿过喉咙侵入肺叶的刺痛感。
片刻后,霍北爻再次将许箐依拧起,揪着她的手掌力度收紧,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狼狈不堪的女人,眼底丝毫没有一点怜悯和疼惜:“行!那我再问你,当年你为了跟我结婚,故意把夏希藏起来这件事,你是认,还是不认?”
许箐依被冰寒的湖水刺的通红的眸中满是倔强,她拧紧拳头,指甲都要陷入肉里,直直的盯着霍北爻,语气果断决绝:“我说了,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就算霍北爻再问她一百遍,一千遍,她的答案都是一样!
丝毫没有意外,又是一阵清凉冰寒的刺痛,和沉闷的窒息。
可是这次,许箐依没有做无畏的挣扎,任由着刺骨的疼痛蔓延着。
虽然身体的疼痛感是一阵一阵的,但心里的痛却慢慢的深入大脑变得更加深刻。
当鼻间涌上一股清冷的空气时,许箐依没等霍北爻说话,就率先开口:“霍北爻!就算你今天把我弄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承认那些我没有做过的事情!”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霍北爻紧紧盯着许箐依,眸中的怒火逐渐熄灭,燃起的是生冷透彻的失望:“明天带你见个人!”
说罢,霍北爻拧起许箐依将她狠狠的往湖中一推,转身离开。
许箐依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被霍北爻扔进湖里,当冰寒刺骨的湖水再次猛地刺痛瞳孔和耳膜,往嘴里和喉咙蜂拥而上的时候,她的心伴随着冰冻的湖水一起结成冰块。
夜色将近的傍晚,别墅公园的湖边,空无一人,一片死寂。
许箐依好不容易爬到岸边,身子疲惫的趴在冰凉的地上,狂咳不止。
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终究没有忍住,滑落在冰凉的脸颊,流下一抹湿热的温度:“霍北爻,等真相大白的那天,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第二章 明明是你
隔天下午,司机开车载着霍北爻与许箐依,在霍家老宅停下。
昨天落水受寒还在发烧的许箐依,被霍北爻硬生生的拽着,手腕处泛红生痛。
“三年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印象还深刻吧?”霍北爻指着脚下宅子大厅的大理石地板,语中满是嘲讽,他直直的看着许箐依,抑制不住的怒恨侵满整个眸子。
这个如同从小长到大像家一样的地方,怎能不熟悉!
许箐依看着眼前熟悉的宅子,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在涌动,脑海里像是播放电影画面似的,三年前所有的一切浮现在眼前。
当年就是在这个大厅里,许箐依亲眼见到自己的妹妹陆夏希从楼梯上将霍奶奶推下去,直接摔在脚下这块大理石地板上。
当霍北爻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便是自己蹲在霍奶奶身边,眼神慌乱,两手沾满鲜血。
从那天见到陆夏希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之后,从此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给自己的,是整整三年来所有人的误会和污蔑,还有霍北爻的疯狂折磨!
倏地,手腕一紧,骨头像是要被拧碎的发痛,许箐依思绪被拉了回来,身子没站稳的一个踉跄,此时,霍北爻紧紧的拽着她往楼上走去。
二楼,厚重的红木房门打开。
当杵在门口的许箐依看到躺在床上面色安静,闭着眼睛的霍老太太的时候,情绪终于遏制不住,她激动的迈着步伐跑进房里,俯身在霍奶奶身边坐下。
三年前那一摔,霍老太太便再也没有醒过来,成了仅有呼吸和心跳的植物人。
霍北爻将霍老太太留在霍家大宅,请了私人医生和保姆照顾。还命令保镖,不允许许箐依踏进大门靠近奶奶半步。
这是自从出事后,许箐依第一次见到奶奶。
许箐依将老人的手紧紧握住放在自己此时瑟瑟发痛的左胸口,鼻头趟过一阵酸意,灼热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嗓音哽咽颤抖的喊着:“奶奶……”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准碰她,滚开!”霍北爻生怕她再次伤害到奶奶,条件反射的一把将坐在床上的许箐依狠狠拧起推开,朝着她面色赤红的怒喝着。
许箐依被猛的推开,不受力的往后退了几步:“奶奶是我的恩人!我不会伤害她!”
“恩人?在你将她推下去的那一刻起,在你将夏希藏起来的那一天起,我们霍家和你只有仇恨!”霍北爻语气愤怒嗓音冰冷,盯着许箐依的冷眸中却含着深深的失望。
七岁那年许箐依父母意外去世,便被陆家收养做女儿。
在外人眼里她是光鲜亮丽的陆家大小姐,但是养女与亲生女儿终究有差异,而在陆家,这个“差异”特别大!
霍家与陆家是世交,在霍老太太心里比起正牌小姐陆夏希,她更心疼陆家养女许箐依,也只有她知道这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在陆家并没有过上大小姐应该过的生活,反而吃了不少苦。
许箐依从小有个好嗓子,霍老太太便一直为她专门请名师教导,如今,许箐依是北城最著名的歌剧院里的女高音。
而这一切都是霍老太太给她的,霍奶奶是许箐依离开父母的十七年里最温暖的存在,而霍北爻是她深爱了十七年的男人。
“奶奶对我的恩情我一刻都没有忘记过,我恨不得现在躺在床上醒不来的人是我!”许箐依满眼热泪看着躺在床上面善慈祥的奶奶,这三年,自己心里的痛一点也不比霍北爻少。
“少在这里假惺惺,你真够恶心!当年如果不是你,奶奶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霍北爻眼底透着憎恶,嗓音格外冰冷。
“你要我说多少遍,不是我!”面对这个问题,许箐依整整解释了三年,她倔强的眸子含着热泪,看着眼前这个从始至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男人,心中撕裂的痛,嘴里机械般的重复着一次又一次毫无意义的话:“我不知道夏希为什么会突然将奶奶推下楼,我也不知道夏希这三年去了哪里,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愿意相信我!”
“可是当年双手沾满鲜血的那个人明明是你啊!”倏地,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第三章 疯婆子
当许箐依看清眼前这个人的时候,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这个自己找了整整三年,盼了整整三年的人,此刻正站在她的眼前!她握紧拳头,哽咽出声:“夏希!!”
“我的好姐姐!三年不见,你可还好?”陆夏希穿过霍北爻走到许箐依身旁,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眉眼间透着一股深深的狠意。
“从霍家离开后,这三年,你到底去了哪里?”许箐依努力压抑着激动的情绪,看着眼前多年不见的陆夏希,迫不及待的问出三年里她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去了哪里,你难道不清楚吗?”陆夏希放下搭在许箐依肩膀的手,透着狠意的黑眸倏然盈满眼泪:“当年你为了阻止我嫁给北爻,做过什么事情你都忘了吗?”
许箐依杵在那一脸茫然,脑中一片空白,当年自己做过什么事?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过!
“你现在还有脸装无辜吗?”霍北爻看着面前神情无辜,哑口无言的许箐依,心中涌上一股恶心感。
陆夏希偏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霍老太太,心里一阵发虚,却故意站的笔直:“当年你不甘心我嫁给北爻,试图劝奶奶帮你阻止这场婚姻,可是没料到奶奶没有答应你,你就狠狠的将她从楼梯上推下去!”
“明明是你……”许箐依觉得脑中一阵闷热,眸子一紧,她看着满口谎言的陆夏希,背脊发凉,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她慌乱的摇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将一切推脱给我,和你那群黑道朋友劝通好将我卖到了南国的贫民窟!伪造我蓄意伤害奶奶逃跑的假象!”陆夏希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许箐依整个人都懵了,情绪崩溃的使她双~腿发软,盼了三年,当陆夏希终于站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万万没有料到她会有这样的说辞。
“什么黑道朋友!什么贫民窟!我没有做过这些事!你为什么要撒谎!!”许箐依彻底奔溃,她慌乱的摇头,情绪激动的上前一把抓住陆夏希的手,眼眶布满血丝,声音哽咽的嘶吼:“陆夏希……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为什么要污蔑我?你凭什么这样污蔑我!!”
霍北爻连忙走过来,身子迅速挡在陆夏希的前面将她护在自己身后,用力一把将许箐依推开:“滚开!我决不允许你这个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女人再次伤害夏希!”
“在荒郊野岭的贫民窟与外界隔绝的那几年,实在太可怕了!我的好姐姐,你为了得到你心爱的男人,把我害的好惨……”陆夏希躲在霍北爻的身后,紧紧的握着霍北爻的手,带着哭腔一字一句的说完,脸上却朝着许箐依露出一个骇人得逞的笑。
许箐依扑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的磕在玻璃茶几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感。
她含着冤屈隐忍了三年,期盼了三年。
她以为只要找到陆夏希,这所有的一切便会真相大白,却没想到,陆夏希真正回来的时候,带给自己的却是更深的污蔑!
许箐依抬眼看着此刻躲在霍北爻身后,得逞的笑意更浓的陆夏希,恍然大悟。
压抑在内心整整三年的冤屈和怒火瞬间迸发,崩溃偏激的情绪无法抑制的无限放大。
许箐依慌忙拿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迅速起身,迈着气的发颤的步伐朝着他们走去:“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们要污蔑我!”
“北爻,我把真相都告诉你们了,姐姐要杀了我!我好怕!”陆夏希一阵尖叫,她站在身后紧紧的挽着霍北爻的胳膊。
“把刀放下,你这个疯婆子!”霍北爻看着被拆穿气急败坏的许箐依,心里的怒意更深,他眸中闪着像是要把许箐依生吞活剥的恨意,一手护着陆夏希,一手控抓住许箐依拿着匕首的手。
被他护在身后的陆夏希,看着许箐依窘迫的样子,轻蔑得意的笑却是更浓。
许箐依鼻头趟着酸意,她忍着泪水,愤怒与三年来遭受的折磨使她脑袋闷热,她丝毫没有住手,她甚至想与这些给她痛苦的人同归于尽。
霍北爻控制着许箐依拿着刀的手,顺势一拧,刀尖直指着许箐依,他们就这样来回推搡着。
霍北爻原本想夺过匕首,身后却倏地一道猛力,被人一推,身子不受控制的前倾,锋利的匕首直直的朝着许箐依刺去——
第四章 十几年的希望没了
当清凉的刀尖刺进肉里穿进喉咙,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散布在每一根感知神经,许箐依痛的身子颤抖,呼吸瞬间变得困难,鲜血不断从伤口溢出,顺着脖子流下来,染红了白色衣襟。
霍北爻一怔,神情慌乱,匕首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手停格在半空许久才落下,他完全没有想过匕首会刺进许箐依的喉咙,他看着全身颤抖,表情痛苦脸色苍白的许箐依,心中一紧。
“姐姐,你刚刚是真的想要杀了我吗?”陆夏希倏然哭了起来,她走到许箐依身边,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你当年伤害了奶奶,现在也想伤害我吗?”
陆夏希话音落下,霍北爻偏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奶奶,脸上慌乱的神情转眼即逝,他收敛起紧张的情绪,双手握拳,站直身子,清冷的双眸盯着许箐依不断流血的伤口,冰凉的语气不夹杂丝毫感情:“也好!你这声音本就是我奶奶给你的,现在我收回!”
此刻,许箐依含着热泪的眸中,透着深深的绝望,她看着眼前这个深爱了十七年的男人,突然觉得好陌生。
即便是过去的三年里,每一次都受尽他的折磨和摧残,可是,都没有这一次来的更痛。
……
北城医院。
许箐依躺在病床上,鼻间传来浓浓的消毒水味儿,伴随着麻药清醒后喉咙里传来的刺痛感醒来,她费力睁开疲惫的双眼。
“我的好姐姐,你终于醒了!”
坐在病床边陆夏希阴狠的嘴脸刺入眸中的时候,许箐依一怔,匆忙坐起身子,张口准备说话,却发现自己除了能发出“嘶嘶”的沙哑声以外,丝毫说不出一句话,剩下的只是嗓子传来生涩的痛感。
陆夏希见状,一脸轻蔑和得意的笑了起来,她耸了耸肩:“呵……从小唱歌就比我好,可惜了,如今怕是再也唱不了了!”
什么!!再也唱不了了……
许箐依慌张的用手捂住发痛的喉咙,伤口被纱布包扎,她生硬的扯着嗓子再次发声,却发现声带还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嗓子就涌上来一阵撕裂的痛感,随即迸发钻进心脏。
声音是许箐依最为珍贵的东西,歌剧是她唯一的信仰,也是奶奶寄予在自己身上十几年的希望。
然而……就这样,没了?!
许箐依脑中闪过霍北爻手握着匕首眼神清冷的样子,眼底满是痛楚和绝望,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手将身下的床单拧的发皱,这一瞬间她像是听见了自己心破碎的声音。
“怎么?心痛吗!”陆夏希看着神情紧张的许箐依心里更加得意,眼底的戏谑毫不隐藏:“还有更心痛的,你要不要听听!”
许箐依克制着情绪,身子却遏制不住的不停颤抖,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不怕告诉你,我当年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婚前逼不得已出国堕胎而已,而那个倒霉的霍老婆子也是我推下去的。”陆夏希俯身坐在病床上,身子朝着许箐依越靠越近,眼底满是挑衅的笑意:“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我做的,又替我背了三年黑锅,可真是谢谢你,我的好姐姐!”
第五章 把他抢走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空荡的病房里。
一个耳光,丝毫没有犹豫的扇在了陆夏希的脸上。
许箐依杵在那,气的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手掌一阵灼热的痛。
她隐忍着情绪,脸色涨的通红,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此刻坐在身旁的陆夏希,无数个画面从脑中闪过。
从小骄纵任性的陆夏希惹过不少祸,每次惹完祸,她都会把罪名推脱到自己的身上。
爸妈为了惩罚她,每次都会将她关在别墅后门的那个小黑屋里,在那个黑暗恐怖的地方,许箐依不知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如今,陆夏希一如往常,将所有恶毒的罪名推脱在自己的身上,可是,这一次的惩罚对于许箐依未免也太过于沉重!
整整三年的误会!
整整三年的折磨!
整整三年的暗无天日!
“呵……”陆夏希偏过头擦拭着被许箐依指甲划破流血的嘴角,被打的左脸上一抹绯红,她挑着眉冷笑出声:“这就生气了?我还没说完呢!”
她猛地上前一把拧起许箐依的衣领,黑眸中窜出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霍老婆子就别想醒过来,你许箐依也别想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许箐依情绪激动的紧紧握拳,指甲陷进肉里,从小照顾谦让,从未的罪过陆夏希,为何这个相处了十几年的妹妹会如此狠心!
她忍着嗓子的剧痛,泛白的嘴唇嘟囔着,哽咽的发出没有丝毫声色的轻轻气声:“你为什么……”
“还记得这个吗?”陆夏希松开紧紧拧着许箐依衣领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银色的项链放在掌心。
这条普通不值钱的项链是许箐依亲生母亲留下来最后,也是唯一的一样东西。
当年陆夏希从许箐依脖子上硬生生拽下来的。
她并不喜欢这条项链,只是她知道这条被当做珍宝似的每天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对许箐依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从小只要许箐依想要的或是拥有的,即便是自己不喜欢她也要收进囊中占为己有。
“我实话告诉你,你爱了十七年的霍北爻就如同这条项链一样,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陆夏希摆弄着手里的项链,将它仍在旁边的垃圾桶里,阴冷的眸子里倏然侵满得意而又嚣张的笑意:“可是,你爱他,我就要把他抢走!”
许箐依脑袋里轰的一声,嗡嗡作响,她疯狂起身,将项链捡起来,紧紧握在手心里。
十几年,只要是陆夏希喜欢的东西,自己都拱手相让,却从未想过陆夏希会有这样的心理。
许箐依看着眼前肆意笑得嚣张挑衅的陆夏希,隐忍在内心的怒意终于克制不住,她发颤的双手紧紧掐住陆夏希的脖子,瞳孔紧张的收缩着,泪水终究忍不住,喉咙里哽咽着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你去把这些真相告诉霍北爻啊,看看你那个真心爱了十几年的人是信你,还是信我!哈哈……”陆夏希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扭下来,双手反而顺势狠狠的掐住许箐依缠住纱布还侵着血的伤口,许箐依越是激动,自己就越是开心,她丝毫没有半点心虚,得意的笑的毫不避讳:“我亲爱的姐姐,你怎么就这么容易动怒呢,你要知道我现在稍微用力就能弄死你!”
许箐依吞口水都会刺痛难忍的喉咙,此时却被陆夏希紧紧掐住,剧烈的疼痛袭来,此刻比匕首刺进去的那瞬间还要痛。
喉咙上的伤口再次撕裂,血腥味填满整个鼻腔,正当许箐依感觉呼吸快要停滞的时候,慌乱的顺手在床头柜上抓到一个玻璃花瓶朝着此刻像是要把自己活活弄死的女人的额头狠狠砸去。
“砰!”的一声后,掐在喉咙上的手才松开,一阵清凉的呼吸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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