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样玩世不恭地站在机场那里等着我,从美国飞回来的我。
饱含风霜,风尘仆仆,他看到我以后立马像狗腿子一样奔过来,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莫斯利安酸奶给我,有他的体温。
作为一个汉子,我特么觉得有点别扭。他立马转过头,眼神冒光地盯着前边一个刚下飞机的大长腿。
可是美女踢着高跟鞋无视地走过。这么多年了,邢风,我的死党和狗腿子,额还是没有变。
习惯性挥舞拳头表示自己激动的心情,他的拳头似乎很快就能打到旁边那个身影。
我的视线才稍稍接触那道身影,就感觉一阵一阵波动异样地飘摇。
烦死这种情绪,赶不走,逃不掉,一阵阵包裹融化。
有人说是爱情,有人说是多巴胺,有人说是犯贱狗改不了吃屎。
唔,你也来了,嗯,你该来,因为你是我最好兄弟的邢风的老婆,你该来。
你们的婚礼我没去参加,因为我特么还在美国动痔疮手术,签同意手术的那一刹那,四周是吵吵嚷嚷的人声。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陪我,我突然觉得网上所说的十级孤独也不假。
当然还有一个巨大失落。我喜欢了三年的姑娘,后来为了她来到美国,她却因为我的好兄弟留在了中国。
为什么有一种情不自禁想把我这个大大咧咧还特么给我送温酸奶的兄弟锤倒在地,然后进牢里与世无争。后来看看能不能学肖生克的救赎里边的安迪一样挖个地道逃出监狱。
思绪被一阵香风打断,那个身影凑近了我,鼻尖轻轻触摸我的面颊,我的心跳刹那间爆表。
这TM什么情况?
“听说做完手术了,被爆菊多少次?”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语言如此粗秽不堪,我却由衷地感到幸福。
mad,老子这一刻死了都行。
“你可不许死啊,你死了……你兄弟会难过的!哈哈哈!”
你就不能说你会难过吗?我在心里慢慢腹诽,却发现刑飞已经冒着绿油油的光盯着那个穿着短裙的日本卡哇伊。
突然生发出一种乏力的感觉,我说,兄弟,你老婆在出轨你都不管的嘛?
那一阵馨香突然又闯入鼻子里,mad,我感觉我要得鼻癌。
谁说我是他老婆的?老娘至今单身好吧?
迷迷糊糊被面前这个我喜欢了三年的姑娘拽上了一辆红色傲娇的轿车上。
而邢风贱货“识趣”地坐在了后排。
我笨拙地系上安全带,搞了半天还是没系上。
她嗔怪着说,你打王者手速那么快?怎么系个安全带这么磨蹭,然后弯腰俯身帮我。她的右手直接撑在我的大腿上,左手利索地系好。
我有那一瞬间差点没绷住。
好吧,就是没绷住。
她突然笑了,后边好像听到邢风压抑不住的坏笑。
“你一点没变,怎么还是好像羞涩的处男一样?”
咖啡店,我不喜欢喝咖啡。然后点了凉白开。
苏点了一杯拿铁,安静地摆放在桌子上,雾气蒙蒙中她突然开口。
“我们俩做过爱了,但是没生小孩。”
邢风那一刹那脸色变了,他一向潇潇洒洒云淡风轻的脸上突兀出现惊诧,羞耻以及释然?
我盯着我那杯凉白开。
它似乎已经不再冒热气。
“所以这三个人里边,我特么还是个处了?”我有些不甘,mad,不是怕得梅毒吗,万一得了那我前边和后边不是都被医生姐姐看到了?
不能接受。
其实我还想问一下,爽吗?舒服吗?多大算大?多久算久等等问题。
可是四周空气凝固,气氛尴尬而逼仄。
我努力想摸到我那份凉白开,然后喝了。
可是。
“我要离婚,邢风。”
“我要休妻,陈晓。”
苏是面对我的好兄弟说的,邢风是我的好兄弟,我上学没什么朋友,就只有他愿意给我钱,和我谈谈我的家庭,和我谈谈未来要做什么,谈少年的雄心与壮志。那时候的我们,是最铁的兄弟,邢风人酷钱多,作风潇洒,待人和煦。
邢风是对我说的,苏本身就是一个智慧的女孩子,她大胆热情张扬,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她最喜欢吃甜食,她最爱一个人孤独地看蓝蓝的天,然后躺在草地上,半天才慵懒地伸个懒腰,然后说,陈晓你过来,帮我捶捶腿。没错我狗腿地过去了。
我还是想喝我那杯凉白开,医生姐姐说要多喝温水,有助于排便。痔疮手术好像教了我很多东西?
此时此刻,突然不想再提什么爱情,友情,真的在生命危急关头的那一刻,你明明只有自己而已。
本就孤独一人,何不继续饮水,孤独一杯下去?
苏盯着我的脸,陷入了沉默。邢风默默地转过头,转而又观看来来往往的人,眼睛精确地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我们都不成熟,那就继续走下去吧。总会遇到对的人,对的时间,对的结果吧。
我放下喝完水的空杯子,既然是杯具,那就不想再续杯。
潇洒地走出咖啡店,门前那辆红色跑车闪着诱惑的光,我走过去摸了一下,再见了,我的过去。
mad,老子也要挣大钱,买公交车坐,气愤。
无关爱情,我们还是朋友吧。当不成朋友,那就点头之交啦。
原来三人行,我们都是灯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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