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是仲秋时节了,依然骄阳似火。趁着国庆节长假,陪着母亲一起,回到了老家。
汽车在山脚下行驶,茂密的丛林,满眼的绿意,将前方遮挡得严严实实,唯有一条狭窄的水泥小路,蜿蜒盘旋。
母亲好几年没有回老家了。此次回来,一则看望老妈;另外,还要去拜访一个重要的人——表婶。
听母亲常常念叨起她,说她如今已经有八十八岁的高龄了。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表婶对母亲很好,常常帮助她,给母亲做了很多好事。
当我再次站在表婶的房前,已是四十多年后今天。屋,还在当年那个地方,可早已是面目全非。茅草房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两座两层楼的房子,白墙红瓦,在葱茏的青山之间,很显眼。门前几棵桂花树,花儿已经凋落,但他们却挤满了院子。
在我的记忆中,表婶家全然不是如此。那时候,门前有一棵巨大的樱桃树,好像是擎着的一把大伞,将院子撑满。我们这些小屁孩,每到樱桃红了季节,也不怕狗咬,就溜到表婶家。
热心的表婶,还有她的儿子,总会帮我们把狗撵走,然后她的幺儿子像个猴子似的,蹭蹭蹭爬上树,给我们摘上樱桃吃。树下的我,抬头仰望,阳光穿透过翠绿的叶子,照在一颗颗青的,红的,黄的樱桃,特别诱人。不敢爬树,我只好站在树下樱桃,偶尔,一颗红丢丢的樱桃,也会从树上震落下来。如获至宝,捡起来,放进嘴里,甜丝丝的。
有时候,表婶从冒着青烟的草房子里出来,她头上裹着头巾。出门后,将头巾取下,一边用它掸一掸身上的灰尘,一边命令她的幺儿给我们每个人一捧樱桃,装进我们兜里。那是我对这个地方的全部记忆。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一个中年男子从家里走出来,看见母亲,他轻声问了一下:“是二妈吗?”我们连连称是。
听到门口有说话声,一个老太太也探出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我们,也情不自禁叫出母亲的名字,随后她蹒跚地走出家门。母亲连忙迎上前,久别重逢的喜悦,让两姊妹紧紧地握住了手……
表婶老了,略略黑黄的脸上,岁月将皱纹,一刀一刀刻在她的脸上。她拉着母亲的手,一起走进家里,坐在沙发上,看姊妹俩,一叙就是个把钟头。
时光很快,一晃儿就是半辈子。无论你走多远,漂泊了多少年,儿时的这个地方,依旧是你心底的牵挂。
我回来了,我那儿时的乐园。
2021.10.4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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