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无柴

图文/幸福

想起去年流行的一个故事，说了放羊人和砍柴人在山上遇到，两人挺投缘，一见如故，聊得尽兴，放羊的忘了放羊，砍柴的忘了砍柴，最后好像砍柴的吃了亏，因为两人聊天时，羊自己吃饱了肚子，而柴毫无收获。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如此。从心理学的角度，他们互利互惠，彼此达成了共赢。

牧羊人和砍樵人，聊的什么以至于忘了时间。两个人聊的是他们想知道却不知道的线索，放羊人知道了哪里的牧场好，砍柴的知道了哪里的柴火好，于是两人各取所需，放羊和砍柴时彼此由此少走了不少弯路。

想起小时候，母亲每天从瓜地里回来时，背着镰刀割的一捆香气扑鼻的青草，见她变魔术一般在我们眼前从草捆里摸出几个西瓜来，感觉又惊又喜。就像到了霜降过后，当草丛偃伏在地，露出了躲藏在草窝里的南瓜，星星点点，铺满了地垄。霜刹过了的蔬果，有了成熟自然的甘甜。

母亲种瓜点豆，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在地垄沟点播南瓜，瓜秧子像一条蛇蜿蜒着往地垄草丛爬去，不占地，秋后有了额外的收获，找南瓜的惊喜必定也在享受之内了。每次都不会让自己空手而归，是她从地里回家做饭前给我的一个印象。

再接着说放羊的和砍柴的故事。羊群吃饱了草以后，它们喜欢找到林荫下一边打盹，一边反刍狼吞虎咽下去的草。放羊的人知道哪片树林多。砍柴的人知道哪片草坪水草丰茂，因为那里不长树。他们都比对方更了解草木的长势。他们聊的忘了时间，互通有无，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林密树直，山大无柴。以前母亲说到这时我完全懵懵懂懂，不明就里，等长大以后，我才慢慢懂得了一点意思。人说冰雪聪明，固然可爱，但比起善良人说的是一种选择，更让人心生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