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目半
图 | 目半
以前我总不信，哪来那么多感应，玄之又玄。影视剧里最喜欢用这个梗，家里人出事了，最亲的亲人在外总会发生点类似征兆的东西，比如打翻水壶，比如突然割破手指，比如手里的东西突然无缘无故的落了地……这些都是情节需要，每次我总会笑这样的情节太过刻意，太过刻意的东西总归不好。
所以昨天中午十二点，想起来肚子饿了，找出冰箱里剩饭，拿上两颗鸡蛋、一根火腿、两根葱去厨房做饭时，我还是满心的欢喜的。我按部就班切好菜，油爆好鸡蛋，先炒腊肉火腿再加入剩饭，再加入鸡蛋……等到一切炒热，我左手伸手去拿调料时，就在那么一瞬间，一阵恍惚，无名指便烫在了烧的滚烫的锅沿上，一阵生疼。
做饭不算老手，也算比较熟练了。自认开始做饭后，最多也就切菜的时候能把指甲切掉了，当然还是长出来的指甲，血都没流过，谁让咱指甲留的长呢？可手指烫肿还算是头一遭，一边冲着凉水，一边还笑自己的不小心。
晚上妈妈的电话便来了，妈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上一次给我打电话是告诉我给我寄了腊肉，再上次是告诉我外公病的不行了。看到电话心里便是一咯噔，心里立马回放了一遍最近还有的事情，难道是要把留在家里的行李箱给我寄过来？
电话响的时候我刚洗完澡，听到手机在桌面的声音时我还不着急，擦干水汽穿上衣服出来时铃声刚好结束，我看到“阿妈”两个字从屏幕上消退。心里一阵自我活动后，我立马回拨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妈才接电话，第一句话便是“你爸胳膊断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说不出来话，妈就在那边给我介绍情况，爸甚至还在旁边跟我开玩笑说没事，明天再去医院做手术，钉上钢钉就没事了……我不知道我自己问了什么，只知道平静的讲完电话，妈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报喜不报忧”，这是他们一直在老家对我做的事情，这么多年在外，我想，我何以会过的如此逍遥自在，爸骑车烫伤腿，据说整个右腿肿的晶亮我不知道，奶奶右眼手术，是赶上了我过年回家才有机会照顾一晚，妈妈手术住院，是半年后我才知道的……那一瞬间，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我不知道他们那句“没事”后面到底有多严重。
手术是在今天下午三点开始的，本来准备三点给妈打电话问一下情况的，结果迷迷糊糊自己居然睡着了，睡得并不踏实，一直做噩梦，梦到后来就被魇住了。
梦里自己的意识非常清楚，我知道自己梦魇了，我告诉自己，我要快点醒来打电话，问一下爸的情况，可无论我如何挣扎，我如何努力，我都无法让自己睁开双眼。
我知道男友就在旁边的房间，我便使劲摆动手脚，我觉得自己的手脚扑腾的桌子哐当当得响，我使劲呼叫，我觉得我吼叫的破了音……我想着，他听到我的声音，总还能过来把我从这该死的梦魇中解救出来。
后来，确实是他叫醒了我，可不是因为我的挣扎，因为现实中我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叫醒我是因为妈打来了电话，当我的意识开始慢慢回归，我的手脚动弹起来稍微不需要那么吃力时，我听到听筒里传来妈的声音“手术刚结束，一切都好……”
那一刻，意识尚未完全脱离梦魇的我，眼泪哗啦啦便淌了下来，一时竟止也止不住，不只是梦魇后的委屈，还是听到这消息后的欣喜。
后来一回想，我梦魇时，大概正是爸在手术台上的时候。
我相信这一切都有科学解释，可我内心却久久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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