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淹没在乌黑的云块中,散发出火红的微光,瞧去瞧去,似乎几片云正弄巧般地遮掩出让人似曾相识的画面。
红月亮被寓为不祥之兆,但在几百年后的现在,好像不分清白地引人注目,不再在意其背后的漠漠。
手术刀划过的一横一竖,将面前的畸形器官撕裂而开,止不住的火辣液体被细针管汲取了个满。
还沾染着鲜红液体的刀刃在昏黄的油灯前格外醒目,衬着夜景,也算是幽深。
永乐已经很久没有再像今天一样高兴了。
一件完整的,不差丝毫的畸形器官是不多见的,甚可以称为百年才得一。
“医生,外面的月亮红了欸—”
他放下手术刀,小心翼翼地把面前台上堪称完美的器官标本托到一旁的展柜,又用沾点温血的手套碰了碰自己正流汗的脸颊。
白大褂搭着破白的手套被一齐扔到消毒桶里,永乐满面荣光地缓缓摘下纯白无染的口罩,却又让它随同褂子的命运般丢到了桶里,满不在意。
他微微抖了抖头发,亚麻灰色的发丝在混着防腐剂味的空气中显得平静,自如。
“医生,我们出去看月亮吧!又大又红的月亮喔!哈哈—”
永乐摇了摇头,将身上的衣物褪去,随即拧开了花洒的钮。
滚烫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身上,让他微微一颤。或许是发现水温的升高,他又把钮向左转了一下。
浴室里的温热气息让永乐总算感受到了一丝懈怠之意,他也终将眼镜摘下放置一旁。
雾气弥漫在每个角落,骚触着那人。
“医生,不要躲在屋子里了,月亮都快又亮了欸!”
待永乐穿好衣服出来后,他打开房门,仰起头看着天上的一轮血月。
“小少爷,你回来了吗?”
过了一会儿,他重回屋内,重重地关上了房门,门吱呀的声音贯彻了整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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