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歌
/茹小未
一
谎言从不难产，但真相的分娩有
时要等上几百几千年
有时永远是揭不开的谜
倘若只是借一片星空肆意涂抹
凭什么说你都是对的——
关于生死、爱情、真理……
二
大多时候，籍着你的口撕扯一点
光阴或故事嚼碎再吐出
疼痛的依旧疼痛
悲伤的依旧悲伤
站在你的脊背荒野和黎明融为一体
偶尔一只猎食残渣的神鹫放声歌唱
没有人知道，它的前世今生是人还是兽
三
唱吧，不为十万八千里外的真经
当所有的文字苍白，最高最远的山脉
会用它残酷的永不断裂的风声为你续上
血是分流的海洋，分的极细极细
它们有的蔓延有的疯狂
在你之上汹涌
在你之下不过是潮涨潮落
四
只有你清楚地看见——
无论缓缓退却，还是汹涌澎湃
无论留下多少珍珠贝壳都不足为道
也只有你能清楚地明白——
有多少叹息就有多少沙砾隙缝
积聚成涛的极少，而一个海也
从来不由你来承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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