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有五身,一个给病中的老仝,一个给忙于课业学习的蒋公子,一个给夜里只要妈妈陪伴的十一妹,一个给不仅仅是作为生计的工作,还剩下一个给行走在路上的自己。
周一是老仝手术的第一天,早上九点进去,下午两点回到了病房。在接下来的六个小时,时刻要唤醒麻醉后陷入深睡的她。于是,守在床边喊了4个小时。一声声唤着妈妈,常常喊着喊着就眼含泪花。自零五年嫁作人妇至今,正常维持2次/年的回家频率,能这样喊着妈妈次数屈指可数。
术后24小时是危险期。下了班的蒋先生匆匆赶到医院,主动请缨留下了看护老仝。平日里寡言木纳的他,在关键时刻站在了我的背后,我不再感到无助。我对他说:“我爸妈没有生养你,所以你没有照顾他们的义务。但你愿意主动去做,我在心里感激你替我尽了儿女的责任。”同样少语的我,也鲜有这样直白去表达自己的内心。那一刻,我是带着真诚的心对他说这一席话。蒋先生回应我的是默然,但那一刻他是接受的,这是他一贯的方式。
从前,我认为男人应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让我膜拜,又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照料我入微。十年后,依然要维持一定高度的崇拜,但有手有脚,我可以自理自立。只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能够随时随地稳住我一把,给予我支撑。就像老头,即使老仝在术后因为各种难受百般挑剔,只要一声令下他便慌手慌脚地任她使唤,日夜服侍左右。而老头今年也是75岁的老人了。
那年,大卫柯在我深陷彷徨失措的时候对我说:家应该是给我们加分的地方。一晃几年过去了,但这句话已经雕刻在心,每每遇到需要磨合的时候犹在耳边响起,于是收起傲娇与偏执的棱角。
感谢大卫柯,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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