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期末,作为潮汕同乡会乡长的笑敏师姐问君平要不要坐乡车。君平在犹豫过后说有劳乡长问他。君平说他可能不需要,他很有可能去广州。
乡长是和喵喵师姐同行的。在乡长离去后,君平问社长能不能留下来和他聊聊。
“君平,有什么事吗?”师姐的声音清脆,似海浪。师姐这一问使君平好像被海浪袭击,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师姐,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看到君平害羞的表情,师姐也害羞了起来。
“君平,本来以为你能为诗社做些贡献的,但你好像心事太多,新诗太少,没怎么把诗社的事放在心上啊。”
“对不起,君平让师姐失望了。”
“君平失恋了吗?”
“是……不是。”
“好奇怪哦。君平为什么这么回答?”
“君平,一个人老是让人不能预知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做什么,会让别人觉得很没安全感,尤其是女孩子。”
在师姐说完话后,君平好像觉得自己如同乘舟遇海浪袭击,随着船的颠簸而有点晕。
“师姐对我还有什么话说吗?”
“我反感别人对别人指指点点,自己也不喜欢对别人指指点点。就跟君平你说这么多。我要去见见物理系的老师。有空再聊。”
师姐的话从来没有令君平有被刺痛的感觉。像榕城师姐这样的话,总能让君平陷入沉思。
在君平陷入沉思之际,普宁的俊诚路过,问他是不是在构思。
“平之,吃饭了没?”
“令狐少侠,还没呢。”
“走,去饭堂。”
“俊诚,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受人欢迎,尽管你看起来是那么地随意待人。我羡慕你活得潇洒。”
“有没有想过,你很像令狐冲?”
“哦?”
“你跟他一样,让人难以确定你接下来要说什么、做什么。你总让人担心你会带给别人什么麻烦。”
“我……”
“在现实生活里,令狐冲难生存,林平之容易生存。在现实生活里,很多想好好过日子的灵珊师妹,哪怕很喜欢你,最终还是会和林师弟在一起的。”
看着俊诚的面瘫脸和死鱼眼,君平又觉得自己被海浪袭击了。君平此时是那么地清楚自己在金庸小说里可以做个令狐冲,如《笑傲江湖》片尾曲名字那样————活得潇洒;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做个没有挥刀自宫的林平之好。
到了晚上,在操场上的草场那里,不止一个同乡会在那里搞活动,不止一个女生发出海浪声悦耳的笑声。
在草场上,有的人在装逼,有的人在女老乡面前笑得像傻逼。看着草场上泡妞的男生,君平觉得一个个都很牛逼。
于君平而言,孤独感好像海浪,覆盖全湛江。
孤独感让君平想到很多。在宿舍里与喵喵师姐的初次长聊、吉兆湾揭阳同乡会的人的欢笑、仁鉴这个贱人在诗社活动后的建议、蜀生的七剑、卜碧的问等等,一一掠过心上。
“只缘海内存知己,始信天涯若比邻。”————君平把这句诗念了一遍又一遍。
“愿我们惠州同乡会越办越好。”————听到草场上用客家话讲的这句话,君平看向一群人。
“凌仪。”
“君平,你也在啊?”
“是啊。”
凌仪穿着白衣,矜持地笑着。
“同学,你也是惠州同乡会的人?”
“不是。我,算半个惠州人。小时候在惠州生活过很长时间。乡长。”
“我和凌仪认识。乡长。”
“那你们聊。见到惠州的没参加我们活动的同学可不可以叫他过来啊?”
“一定。一定。”
“你跟惠城的一个女孩子很聊得来啊?”
“凌仪你知道啊。”
“我常见你跟她聊天。”
“就因为这个,你就不给我机会,决定和我简简单单地做校友?”
“我没这么小心眼。”
“那是为什么呢?”
“你让我很没安全感。我总不能预知你的行为。”
君平联想到了榕城师姐的话。
“我很好奇,为什么当初我说让我们重新简简单单地做校友时,你不问我原因。你这个倒是叫我刮目相看。”
“在我过去的日子里,太多的人如海浪,给我的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我懒得去问。”
“我听见海浪的声音,站在城市的最中央。”————君平突然听到惠州同乡会里的惠东妹子在唱着黄品源的《海浪》。
“听到同学你说到‘海浪’两个字,就想到《海浪》这首歌。”刚才唱歌的妹子朝君平说道。
“你好。”君平说道。
“同学好像有点消极啊。”
“我……”
“人生如大海,总有一些人似海浪在给你难得的快乐后很快消逝。那么为何不好好把握机会问个明白,让自己更好地成长?”
“谢谢。请问靓女叫什么?”
“田齐婷。”
在跟齐婷讲过自己在上初中时很喜欢《海浪》这首歌之后,在一个没什么人的阴暗处,君平跟他觉得是自己的白发魔女的惠东姑娘聊了起来。
“刚才你的老乡说得蛮对的。有些东西我想问清楚。”
远处惠州同乡会的欢笑声似海浪,时不时使得蔓仪朝着远方看。
“在我们初次见面时,你对我的印象是怎样的?”
“觉得你像海浪。有时叫我快乐,有时搅动我的心海,叫我有点不安。”
“那么你第一次见我时对我的印象怎样?”
“蒲宁……”
“可以不提蒲宁吗?”
“我也觉得你像海浪,叫我收获到久违的新鲜感。”
“我想到一个故事?什么故事?不要提到蒲宁。”
“故事跟蒲宁无关。”
“在美国,曾经有个石油探测工,在等待交通工具带自己离开所在的城市时为打发无聊,操作探测石油所需工具,结果在自己之前认为没有石油的所在城市发现巨量石油。”
“这样。”
“石油特别多,整个城市可以说是就漂浮在石油之海上。在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海浪的声音,就在城市的最中央。”
凌仪有点懵。
“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我不觉得好笑。”
“我就像这个人,因为无聊而做一些事,结果发现你这石油。所以,你能想象第一次见你时我是多么喜悦。”
“君平,知道我为什么要重新和你做简单的校友吗?”
“你好像刘备啊。总能随机应变。总能在跟妹子的闲聊中见缝插针,一副情场高手的样子。”
“还有,你的言行总让人难以预测。一个女孩子很需要一个能让她预测到接下来的言行的男孩子做恋人。”
“凌仪,我……”
“君平你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君平仿佛听见海浪的声音,想起了观海长廊那蔓仪对他说的“我愿意。”,但话就像海浪一下子就消逝。
“你写的东西总是一开始吸引人,但很难让人有耐心读完。就跟你这本书一样。”惠州女孩说道。
“我不是你的练霓裳。因为我曾经跟你很像卓一航,所以我才在观海长廊给你机会。谢谢你曾经对我的欣赏。黄一航,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生————你的练霓裳。”惠州女生对君平说道。
“我听见海浪的声音,站在城市的最中央。”、“我听见海浪的声音,站在城市的最中央。”、“我听见海浪的声音,站在城市的最中央。”————《海浪》同样的歌词似海浪一波波在君平心海掀起波澜。
在周末的雨天,内心失落的君平觉得眼前的雨好像无声的雨,仿佛迎来了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接着,君平收到同辉师兄的短信。
“君平,这是你们北校区的男生————林哲生,我们揭阳的潮汕男生。”
“我原本是揭东人,现在是汕头人。”哲生说道。
“心里是不是又冒出一句‘又一个姓林的。’?屌毛。”俊诚说道。
“什么情况?”徐玫问道。
家建和俊诚相视一笑。家建笑声响亮好听,叫君平很快想到了在吉兆湾和家建初次见面时听到的海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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