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生回到镇子上暗自踱步,看到烧烤摊依旧拉着卷闸。上面被雨水冲刷的痕迹略比昨日淡了点,不过门口倒是添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狗粑粑。俊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向酒馆走去。
02 内景 酒馆 周一 下午三点
俊生:(推开酒馆的门,抓住老板胳膊)牛杰第一天在这干活是什时候?
老板:(思考)是你最后一次在我这耍酒疯?(点头肯定)他还问我你是谁。
俊生:(放开手转身思考)那也不对啊。
老板:(和俊生坐到沙发上)怎么了?哪里不对?
俊生:(抬头看老板)他不认识我?
老板:(点头)是啊,然后我说你和建民是发小,他就走了。
俊生:(皱眉)建民是什么时候来到镇子上的?
老板:(思考)具体记不清了,好像是入赘过来的。没过两年妻子难产,丈母娘手底下那点东西都给了他,然后就是他带着牛杰了。
俊生:(追问)听说过他会唱歌吗?
老板:(摇头)没听说过,再说天天烟熏着,那嗓子也受不了啊。倒是那牛杰喜欢,打小就往我这跑,建民也是等他成年之后才让过来的。
俊生:有点意思……
老板:说说?
俊生:或许我要是不提及唤英,建民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一番作为。
老板:你破案了!?都是建民干的?
俊生:就算他再喜欢唤英,可唤英一再拒绝,再加上我并没有把话说破,他也就没有恰当的时机。不过是旁枝末节,怪我喝酒不给钱罢了。
老板:你打哑谜呢!?
俊生:我提起唤英,他就更加确信我放不下。然后编个假唤英出来,让我失了所有幻想。
老板:那唤英是真的假的?
俊生:他很聪明,认定我听到唤英的遭遇,便会奋不顾身前去照顾。然后再带着玉改把唤英骗回来,直接拒绝见到她满心欢喜的我。
老板:……继续。
俊生:然后再帮玉改说说好话,主动毁掉在我心中的形象。双向排斥,就没有念念不忘的可能了。
老板:所以……唤英不喜欢你?
俊生:建民的目的,是要我接受玉改。纵使我再如何心高气傲,生活还是柴米油盐。
老板:我知道了!建民喜欢唤英!
俊生:因为当年乐队解散,建民也是这样接受的。
老板:???
俊生:关于乐队……再三希望我组建乐队,再三遭到我的拒绝。看似无浪海面不过是校庆,其实早已利用刘伟布下“天罗地网”。
老板:刘伟?那不是你儿子吗!?
俊生:还特意以进货为由,避免引起我的注意。上省城撺掇唤英,以出于好意希望我拥有更大的舞台为由,暗示唤英提及过往。父子关系刚刚得到缓和,趁热打铁算是上计。
老板:唤英希望你好,所以才会提点刘伟。
俊生:随后签约公司、发行专辑,料想我已经心高气傲膨胀的不行。想来也算是风光了一年,便在发行之日将刘伟一事暴露给媒体。不仅凉了专辑,我也凉了。
老板:刘伟的事,不至于吧?
俊生:这般苦心经营,只是为了让我在大起大落间,再无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看似不过巧合,实则环环相扣步步紧逼。
老板:宫斗剧看的不少吧?
俊生:所有人都口径一致各种鼓励支持你,然后等你对生活充满希望满心欢喜时,杀你个措手不及。他的厉害之处,就是让你身边的人都自以为是在帮你。
老板:这……是?
俊生:捧……杀!不过他肯定想不到,我竟然只想待在小酒馆里。把自己当年的理想同化到我身上,属实是高估我了。
老板:你之前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俊生:再往前算算,应该是拍我肩膀提醒公车晚点的时候吧。
老板:所以他一开始就喜欢唤英......
俊生:怕不怕!?
老板:你晚上可多闹腾会吧,给我驱驱这货的戾气。
俊生:以后我每天都来,不差一时半会儿。
老板:诶?你说……牛杰知道这些吗?
俊生:……他知道吗?
旁白:俊生隐约觉得牛杰并不清白,但又不知从哪里开始怀疑。是校庆开始之前,还是刘伟一事之后,俊生似乎一点头绪都没有。
老板:那……就当过去了?
俊生:建民……他左右不过是面对生活的艰难不能如愿以偿,心中难以释怀理想无处安放罢了。况且,每天被生活碾压的人多的不计其数,又不差我一个。
老板:也是,一边妥协在我这酒馆生活,一边挣扎于你对吉他的喜欢。
新来的吉他手:就算远方异常阴暗,自身的微光也像被涂了霜。脚下那一方地,还得努力照亮。
俊生听到声音抬头,是一位穿着碎花连衣裙、怀里抱着老式吉他的小姑娘,文质彬彬的模样,倒有几分像了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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