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看到了,永志这算是彻底残废了,这下地都困难了,以后能离开人吗?”巧翠指着往炕沿帮上挪动的男人说,“这倒行,自个儿的老爷们儿怎么伺候都行,可是这老公公我当儿媳妇的怎么伺候吧?”
“你当儿媳妇的不能伺候老公公,那我当儿媳妇就能伺候老公公了吗?再说了我是一个寡妇,南北二屯打听打听去,有没有寡妇儿媳妇伺候老公公的!就是长一点儿脑子、这个事儿都不能找到我!”老二媳妇劈了啪啦说了一大堆。
“找你咋的,找你来不应该吗,他二叔是没了,你们家的事不都是你说了算吗?”大儿媳妇巧翠就像吃了辣椒的公鸡――脸发红、脖子发粗、两只眼睛往外鼓!谁说奔谁去。
“老人没给他娶媳妇吗,不也是从小把他拉扯到大吗?他二叔死了没有养活老人的义务了吗?不是还有活着的吗!”
“你能不能说句人话,三口人瘫痪俩了,你还要瘫痪哪!”二儿媳妇的嘴也不让人,“当年分家的时候是有协议的,咱们就照协议办!
“今天是父亲节,一早晨大份儿就让我来这儿,我寻思这肯定是喝酒了,让我陪着你们的老公公喝一杯,多好的事儿啊,我乐颠颠的跑来了。没成想、没成想是让我来帮你们解决老人的赡养问题。你们俩的话我都听清了,说的都在理儿,理由也比较充分――就是老人现在这种情况你们两个都不能伺候――大份儿需要伺候得了脑血栓的汉子,二份儿寡妇不适合伺候老公公。那你们说说这老人怎么办?对了,你们没征求一下老旮瘩意见吗?”大姑父说的老疙瘩是牟文正的老儿子、志宽的父亲永刚。“今天是父亲节,他们两口子也应该回来呀。”
“哼!那两口子比猴儿都奸,听说这事儿早躲了。”巧翠把嘴撇的
“咱们也得说理,永刚这么多年是没伺候老人,但是人家拿钱了,你问他永刚哪年不给老人钱?”二份儿看了看大姑父,有用眼角看了她大嫂两眼。
“永刚是拿钱了,拿几个钱呢,那仨瓜俩枣好干啥的!”巧翠仍然是鼻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拿一分钱也是钱,人家完全可以不掏这个钱,人家永刚娶媳妇买房子的钱全是老丈人家拿的,没在牟员外屯拿走一根草棍儿,再者说了,分家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不管是赡养老人,还是死后发送、跟永刚没有任何关系。”
“那也不对,永刚也应该……”大姑父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二份儿给打断了,“当时协议上就是那么写的,大嫂抢着同意的,你现在老人不能动弹了,不能干活儿了,阳光永刚那推呀,我看不是个曲子。”
“我说要把老人往永刚那推了?”
“我没说你说的!”
妯娌俩又要往一块儿掐。
“今个儿父亲节啊,永刚应该知道,就算忙、不回来也应该打个电话呀。”姑父看了看大份儿,用扭头看了看二份儿。
“一早晨人家志宽就回来了,还给他爷爷带回来一把轮椅,推他爷爷到村东头的广场上去了。”二份儿要比大份儿的脾气温和一些,“我问志宽‘你爸你妈回不回来?’志宽说他也不确定。”
“我给永刚打个电话。”姑父边说边掏出了电话。
“不用打了,我回来了”门外传来了永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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