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人真是功利的动物。
某年某月某时某刻,多情的思念某个人,恨不得立刻马上见到,尤其见不到,最是凄婉断肠。只能唯有长江水,无语向东流。
然而呢,过了那个劲头,竟然想当初真是2货,为何不把那时间干点正事,读读书,学学女红,再看看当初那个人,啰里八嗦啰里八嗦,无端生出厌弃,真恨不得一个巴掌打倒在地,唉!人间不值得。
不得不说,人真是矛盾的动物。
想当初,是谁在哀叹做为社畜不易,最羡慕的人就是退休大妈,不上班只领钱。现在梦想变为现实,我却要发疯,从初七开始,我完全受不了这幽闭的生活,积极主动去单位上班,之前让我上班我绝对对领导有意见,现在如果不让我上班我就对领导有意见,好在领导并没有阻止我上班,我甩下一屋子的躲猫猫,老鹰捉小鸡,搭积木,读绘本,坐在属于自己的工位上,啊,自由真美好。
不得不说,人真是拧巴的动物。
今天老家的三姐告诉我,村里封村了,一律不得进出。我问她,翻西坡出去有人管吗?她问我,翻西坡出去干啥呢?我想了想,回答,不干啥,就为了对抗组织。三姐说,不知道能不能,反正我院里都不愿意去。
人就是眼前所有视而不见,而非得追求得不到的,而无端生出怨恨。如果我现在村里,门口就是大山,山上没有病毒也没有人,我一定每天都去爬。倘若真的让我回去,爬不爬的,就另说了。
说到底,我们要的不是真正的自由,是失去自由的恐惧,也不是真的要对抗,是对抗的能力。这样的人一点都不让人舒服,心累,而且没人待见。
初十开始,我不得回到家里,原因是牙齿疼。
夜深了,吃了头孢和止疼片,还是疼的睡不着,嘶嘶的抽着冷气。左脸肿起来了,看上去像个怪物。不忍直视镜子的自己,觉得万念俱灰,想想以前在乎的事,在疼痛面前不值一提。
由于疫情的影响,北京齿科全部停诊,即使有开门的,我也不敢去。但眼前总是浮现和医院有关的事情。
小时候,经常头疼去看大夫,每次去之前都要换上干净的衣服,三姐骑车带着我,去267部队医院。那个医生擅长捏脊,去了几次,我不疼了,但是仍然谎称疼,这样还有下一次。在医院里,医生把那么小的孩子当个人看,收获的不仅仅是治疗,还有对人的尊重。
某年,体检怀疑得了癌症,我在武警总医院的李梅大夫那哭的稀里哗啦,她用科学家的眼光审视我的检查结果,说,目前只能是疑似,我觉得问题不大,你这孩子遇到困难要冷静,即使是真的,以后的路还长,也要正确对待。后来,真的是一场虚惊,但我记住了她的话。
还有一年,舅舅胃疼,不明原因,我们甚至做好了最后一次治疗的准备,三姐说,你带他看了,以后你就不后悔了。神奇的是,只开了几十块钱的药,吃下去就再也不疼了。
不是说,医生全是天使,教师全是园丁,而是这样行业,本身就是一个正能量聚集的地方,病人家属和医生有共同的目标,人们天然对这样的行业从业者报以感激之情。
无论别人怎么做,此刻我最想念的人是医生,昨晚梦到一个白衣人,钻开我这个烂掉的牙齿,冲洗干净,敷上药水……,但还是疼。问他为啥,他说,看人品,疼够了就不疼了。
我惊醒了,满头大汗,看看疫情防控信息,再看看日历,依栏杆处,正恁凝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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