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告诉我今夜,海是什么颜色?”
——蓝色,玛格丽特之蓝。搁
搁在古代,书信虽然三个月不见踪影,但仍在有着“缓缓归矣”的曼妙。现在呢,给对方发一条微信,没有秒回都会让内容变味,尽管可能是一句真挚的问候。
我写过很多封信,在安静的图书馆,在尴尬的教室,在空旷的操场,在人来人往的人潮里……在清晨,在深夜,在炎夏、在寒冬。可是,它们都依然一丝不动的躺在书架的一个角落,薄如羽翼的灰尘见证它的岁月。
我写过很多信,关于你。
关于你的记忆就封锁在那一封封信里。没有收件人,也没有寄件人,更没有邮编、地址。因为是你、是我、是从我的心里到你的心里。年少时看到这样一句话:我翻越千山万水,却发现最难达到的地方就是你的心里。初见时,我写了一封信,我说:期待与你下一次相见,少年。再见时,我又写了一封信,我说:再见,就是在也不见。在那些布满灰尘的信里,我像是一个小丑,在诺大的舞台上自导自演,台下没有观众,我却被感动得昏天暗地。我在信里问过你很多很多问题:你想考什么学校呢?余生可以请你指教吗?这两个问题是被多年后日渐成熟的自己自嘲年少时的无知幼稚。上一个假期,许久不见的朋友到我家做客。她无意间翻开了我的毕业相册,在某一页贴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朋友调侃道图片上那个男子是不是我的初恋,我低头不语。朋友继续追问到我们是否还有联系,我说有啊,写信呢。朋友大赞我们太罗曼蒂克了,我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气氛到了冰点——全在我抽屉里。后来的后来,我还是写了很多信给你,有了收件人,也有了寄件人,可我却不知地址在哪里了。
我写了很多信,关于你。
墨尔本,我心之所向的城市。高三那年你去了墨尔本,你发来邮件,附带墨尔本碧蓝的天穹,不携带一抹暗色。那种蓝是放肆的、张扬的,却又不漏深色的格调。欧式建筑一如既往的给我许多欧美文学上的幻想。一别就是四年。在没有墨尔本堆积起来的日子里,我幻想腼腆的你和咖啡店帅哥对视的模样,如果我在场,我一定说你花痴。我写过很多很多信里,有问天气,有问学业,有问心情,却从来没有问过你有没有想我。我不知道答案,准备的说,我坚信内心的声音。漂洋过海到达的书信,它的分量有多重,你会不会喜极而泣呢,还是缄默不语。书信的思念到底有多浓烈,你真的知道吗?或许你不曾想起我,但我实实在在想着你。去了台湾的你,像是在人群中失散的你。前方的路只有一条,我知道你的方向,却寻不见踪影。辛弃疾的“众里寻她千百度”有一个美好的结局-灯火阑珊处。而我的寻找,就是提着水壶的时候回忆回忆再回忆,就是坐在阳台沉默沉默再沉默,然后再看看静谧的蓝天,因为只有天空,才是我们仅剩的共同拥有。我在信里写了一个小故事:从前,两只相互依靠的刺猬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出发,它们在各自的世界里遗忘彼此。可是,当它们在冰天雪地里重逢之时,还是忍不住抱紧彼此,忘记了刺带给彼此的伤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给我一个拥抱好吗?我们或许不是刺猬,但我愿意拔掉所有的刺去换一次久别重逢。
我写过很多很多的信,却从未漂洋过海到你手里。以这样的方式读给你听,是否还保留着最初的美好。耳听爱情最好的方式就是每日一个晚安,耳听友情最好的过程就是每日一个早安。
此时此刻,你在想念一个人吗?那就提起笔写一封信给他/她吧。
或者,你留下地址,我漂洋过海去看你。
这是一篇有思念温度的文章,给你道一句晚安,愿你温暖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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