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个碗吗？又摔不坏……”这个站在面前比我高一头的男生，低声嘟囔着。
“如果是你们家的饭碗，你会从楼上随手扔下来吗？先不说空中抛物会不会砸到人，你的态度、道德品质都有问题！”我怒了，指着他扔在地上的不锈钢碗，责令他立马捡起来。
他一动不动，我眉头早已拧成川字，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
“我查三个数，一、二……”未等我念完，他被周围人推搡着捡起了不锈钢碗。
“走，政教处去。”我在前边走，簇拥的人群把他往前推，到了门口，上课铃驱散了看热闹的人。我让他先站在门外冷静冷静。
时钟嘀嗒嘀嗒跳动，十分钟很快过去了，唤他进来后，他交换揉搓僵硬冰凉的双手，见他穿着单薄，我提醒他坐在空调风口下，暖暖身子。
“咱们学校的碗，统一刷统一消毒，这顿你用的碗，可能下一顿流转到别人手里了，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样懒省事，用完随便扔，下一顿给你个坑坑洼洼的坏碗，你乐意吗？”
“不乐意！老师，其实是别人怂恿我，让我把碗当飞碟扔的……”他倒出缘由，我边听边点头。
“家有家规，校有校纪，就餐上咱学校是怎么规定的？你来说说。”
“不夹队，不乱跑，指定位置就餐……”
“乱扔碗呢？”
“再买十个新的……还要回家反省。”他嗫嚅着。
我不再言语，掏出手机，准备联系家长送碗。
“我自己买，不麻烦老师和家长了，明天保准带来。”看到他诚恳的要求，我按下屏幕侧键，手机黑屏。
“我相信你一次，来，在违纪通知单上填写下名字班级。”
他乖乖填完整。
“你走吧，明天，碗和人一起来。”
他走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空中抛碗，第一次见，这两年的学生素质，真的是直线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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