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抉择
他不相信刘旦会是这样的人,是信守承诺的人,并且依据刘旦刚才留言所说,让他们束手就擒,他会饶了小姐一命。那么他的意思就是,让他们所有人乖乖的臣服于他,任由他们打骂杀戮,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刻,他们怕是想要寻求生路,也是没有的吧。
“公子。”想到这里,他不得不再次提醒他们的公子不要让他因眼前一时的境况而犯傻,毕竟,以刘旦的性格怎么可能放虎归山呢。
赫连峰十分的犹豫,他如今可是进退两难呀!前进是生死未卜,后退仍旧生死未卜,如今如果他冲上去,与齐军干一仗,那么刘旦必然会气急败坏杀了王玥。然而,如果他们真的如刘旦所提的条件一般,乖乖的束手就擒,那么,他们能不能够活下来,也是未可知呀。
然后就算他们能够,活下来,那么他手下的兄弟呢?他手下跟着他的两千兄弟呢?他不能够让他们白白送死!而刘旦又怎么可能会留他们呢。
他应该怎样抉择?到底应该怎样抉择呢?到底应该如何抉择呢?突然而来需要面对的境况几乎要让他变得疯狂,他不能不去救自己的小妹,然而却也不能不顾惜跟在自己身后那二千人的性命。
然而此刻的王玥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了刘旦的用意,并且知道了自己可能会陷大哥与那些人于危险!第一次,她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大义凛然,她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大声喊道:“大哥,你不用管我,以众人安危为重呀!。”
她这样含蓄的喊着,因为她知道刘旦并不完全知晓她和她大哥的真正身份。
因为距离有些远,她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因着激动,更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她的喉咙变得撕裂,喊下这句话来,当即就几乎哑了。一滴眼泪从她的眼中滑下,她静静的等待着,即将面临的自己的命运。如果,她的活着,要让她的大哥与两千人的性命为她换来,那么她宁可不要。
虽然她是一个爱惜自我生命的人,但是她也无法承受如此的生命之重,她也无法承受如此两千多人为他的活着而换来的活着。那么就算他能够活着,她的余生也无法快乐起来。
听着自己小妹喊出了这句话,一向无泪的赫连峰却也忍不住眼眶变得湿润起来。他不能不救自己的小妹,却也……
但是他们能如何呢?而目前的情况,他不能够不作出一个选择。
赫连峰实在两难,因为他不论选择哪一方,都会让他痛心,虽然他的小妹刚才已经让他不要有后顾之忧,不要因为她而置两千人的性命于不顾,但是,他既然不能轻易的舍弃两千人的性命,又怎么能够轻易舍弃她的小妹、他的至亲的性命呢?
刘旦也看到了赫连峰的犹疑,他需要他快速做决定了,毕竟一直这样僵持也是在耽误他的时间,他需要做一些事情来帮助他快速的作出选择。
当即他从战马上跳下,取出腰间的佩剑,慢慢的——慢慢的——向王玥走去。
第二百八十六章 生?死?
“你要做什么?”看到刘旦向自己的小妹逼近,赫连峰再也无法忍住,当即有些激动的喊出了声。
“做什么?”刘旦语气平静,却好似透出阴冷,“来帮助你早些做出决定!”
此刻,他的那锋利的剑已经抵在了王玥的脖颈之上——“你不是特别的在意这个人吗?如今他的性命,就在你的手上!她的活与死,只要你的一句话,如果你同意投降,那么,她就能够活下去!可是,如果你不投降,那么,休怪本王杀了她。”
赫连峰本就无法下决定。刘旦但看到她的犹豫,当即剑光一闪,那锋利的剑刃便没入了王玥的左肩,那随着利剑的没入而流出的鲜血,慢慢的在王玥那洁白的衣物上,开启了一朵妖艳之花。
随着那剑的没入都带来的,不仅有那刺破皮肉的凌厉之气,还有那王玥那痛苦的神情,那无法压制住的对于疼痛的突如而来的、无法压制的低吟,她的那份痛苦而愤恨的眼神,那紧抿的唇,那因为失血而有些发白的唇……
她从来没有受过如此伤害,从来不知道剑入身体的疼痛,如今她却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感受到了自己皮肉的绽开……
在她还沉浸在被剑刺出那具体大的疼痛之中,却突然,又感觉到一阵撕心裂骨的疼痛,嗤——的一声,那是剑被拔出的声音,在耳边默响……随着那剑带出来的,不仅是那上面的鲜红,还有那几乎汹涌喷出的的鲜血,那,是她的血!
短时间内身体带来的巨大的冲击,巨大的疼痛,她再也无法忍受住,再加上血液的流失和太阳的炙烤,她慢慢的,慢慢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头脑也变得有些不清晰,周围的人们在说什么?她几乎完全无法知晓,无法知晓了。
她的头重重地垂下,因着被绑在架子上的缘故,她的腿和手胳膊依旧在那里平平的坦着,而她肩上的血,依旧在不断的涌出,涌出——粘湿了她的半片衣襟……
当王玥再次醒来的时刻,她几乎要失去记忆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昏迷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甚至连之前的事情都感觉模糊。然而此刻,她左肩上的疼痛清楚的提醒着,她,还并没有死,而如今,她那模糊的视线中映入的好像是一个床,她现在,躺在一个屋子里,这个屋子,是哪里呢?
她的记忆慢慢的回笼,她的眼睛也慢慢变得轻盈,她终于得以看清周围的环境,这里?这里,竟然是——
她不由得有些害怕,这里竟然还是刘旦的住所,那个她曾被囚禁在这里,这么多天的屋子?
那么,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解决了呢?尽管肩膀上那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思考,然她的大脑尽管现在是沉重的,却也无法不去思考,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了呢?她没有事,竟然还又回到了这里,这一切又意味着什么?
看看周围没有一个人,她的右手轻动,慢慢的,慢慢的,附上自己的左肩——尽管是那么的轻,然而却仍然感觉到一种剧烈的疼痛,那种痛,似乎比刚刚没入左肩的剑刺的痛更加的剧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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