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本故事纯属虚构)
95,
猴子的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头被横七竖八的几根钢条卡住,稍一动弹,便被锐利的尖角扎得浑身颤栗。它的手和脚被牢牢拴在笼子上,绳子勒住的地方隐隐还在渗血。
猴子每隔一会儿会抽搐几下,想叫却叫不出声来,只得瞪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晴望着眼前的人们,眼神里不知是愤怒还是乞怜。
陈年心生悲悯,又不明其故,便低声问谢总:“这猴子弄来干嘛?”
“吃鲜猴脑。”谢总微微一笑,“没有比这更新鲜的了。”
“啊?现杀吗?”
陈年惊得张大嘴,久久闭不拢。
谢总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陈年一抬头,却见坐在斜对面的桐桐正怔怔地望着铁笼子出神,眼里似有万千忧伤。
陈年不由暗自苦笑,他猜这丫头可能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有一场血腥和残酷在等着她。
酒上来了。
陈年赶紧将面前的酒杯倒扣在桌上,决定今天不喝酒。因为他已经答应过晓清,能不喝就不喝,一定不能失言。
倒酒的人走到他这儿,见状,只好求助韦南方和谢总。谢总没有多说,韦南方却起身拿过酒瓶说道:“怎么能不喝呢?你又不是不能喝酒。”
“对不起,韦总,等会我要开车。”陈年拒绝道。
“又不是不让你开车,可以少喝点嘛!”韦南方又劝道。
“今天真不能喝,等一下还要着急回广州。下次,下次我一定陪大家喝好。”陈年握着酒杯,转头冲众人抱拳道,“今天真的得罪了,各位。”
“一大桌子人,就你不喝,你自己说,好意思吗?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把项目交给你做。谢总,你说是不?”韦南方又使激将法。
特么的老子大不了不做你这单生意,陈年心里愤然。
陈年最烦那种处处凸显甲方身份、动不动就以合同来要挟乙方的人,心里虽然反感得不行,但此刻又不得不屈服让步,只好虚与委蛇着说道:“抱歉抱歉,就一杯,好不?”
韦南方看桐桐也扣着酒杯,又要劝桐桐。陈年慌忙冲过去,阻止道:“韦总,她不会喝酒。”
“那怎么行?”
桐桐一直盯着铁笼子里面的猴子,仿佛并没有听到韦南方和陈年的对话,直到陈年叫她,她才一愣,许久才回过神来,强颜欢笑着拿过酒瓶,替韦南方酙上:“韦总,我给您倒酒,您喝高兴。我真不会喝酒。”
“不会喝就少喝点。”韦南方又说。
“她真的不会喝,而且,一会儿回家还要照顾家人。”陈年说。
他上次听桐桐说过她妈妈身体不好,所以情急之下只好用这个借口来作挡箭牌。
没料到桐桐听陈年这么一说,立即把头一低,原本忧伤的眼神更加黯淡了。
酒喝起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陈年也趁机频频跟谢总和韦南方对饮,唯有桐桐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藏了很深的心事一般。
此刻,一个工作人员进来问:“谢总,可以了吗?”
“好。”谢总用纸巾擦擦嘴角,点头说道,“先让它多呼吸几下新鲜空气。”
工作人员摸出剪刀,几下将猴子头顶上的毛发剪了个干干净净,一颗光秃秃的猴子脑袋顿时无比滑稽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工作人员又拔掉塞在猴子嘴里的布团,猴子立即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一时间,房间内“啊啊......哦哦......啊啊”凄厉的声音吵个不停。
众人正自郁闷,却见桐桐腾地站起来,“嘤嘤”地哭泣着掩面夺门而去。
陈年一惊,也立即站起身来,飞快跟了上去。
就杀个猴子而已,恶心难受害怕可以理解,怎么还哭上了?
陈年跟出门去,却见桐桐远远站在一处墙角,面壁大哭。
“怎么啦?”陈年凑过去,轻声问道。
桐桐依旧哭个不停,后脑勺原本挽起来的秀发已经悉数垂落下来,像挂着一潭黑色的瀑布,纤若无骨又白润如玉的双肩不停抽动,像两个上下联动的钢琴琴键,竟令陈年有一种想要抚键弹奏的冲动。
陈年见桐桐没反应,不知道她是没听见呢,还是太伤心不愿理人的缘故,又不敢拍她提醒她。她的这身衣着,动她哪儿都不合适。
陈年只好用脚踢了踢桐桐的高跟鞋,再次问道:“你怎么啦?要不给我说说。”
桐桐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我想妈妈了。”桐桐一手拭泪,一手捂着心口,一声一泣地回答道。
桐桐的泪水淋漓不尽,梨花带雨的模样令陈年不禁有点莫名的心疼。
“你妈妈不是在家吗?她好好的,你哭什么哭?”
“我想起了她被关在监狱铁窗里的时候。”
陈年不由一惊,怪不得桐桐一看到铁笼子,面色就开始阴郁起来,原来如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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