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师60多岁了,是我去公园打乒乓球时认识的。
公园里有两台案子,一台案子两位男士正在打,旁边还坐着两女一男,他们一边看着打球,排队上场,一边聊着天,还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而另一台案子上,球网也安装好,可只有一位女士在练发球。她扎着马尾辫,额头上勒着白底黑花的发带,带着黑框眼镜,黑色的口罩遮住了本来就不大的整张脸。
她上身穿一件短款黑白横条的薄针织衫,下身穿一条短款牛仔裙,长筒袜在瘦腿上松驰地裸着,脚上穿一双发旧的小白鞋。
只见她从左手边的塑料袋里取出一只乒乓球,像刚和人生完气、吵过架似的,使出浑身力气发出了球,又发一只,再发一只……
只听见球拍击打到乒乓球的声音,感觉球快被击破了,球在发出哭泣的声音,让人有点心疼。
我提着球拍怯怯的看她击球。她像没看见我一样愤怒的击球。我试探着说:“姐好,我可以陪您打一会儿吗?只是我才学打,水平太低。”
她似乎没听见,又连发了5个球才说:“行呢么。”
开始打,我基本就是个捡球的。只见她带着怨气发球,带着愤怒扣球,恨不能一拍下去把球拍扁。对她凶猛的架势,我难以招架,输得很惨。
我已使出浑身技能和体能了,汗流浃背,体力也有些不支。她还时不时用嫌弃的口气教训我水平太差。我只能忍着,同时感觉脸火辣辣的热。
三局过后,我基本知道了她发球特点,发球又低又急。我接球时要微微上抬一点才能过网。
后来每早我去打球,都会看到大家围在一个台案周围聊着天,排队打球。而郑老师还是独霸一案,像愤怒的母狮,独自练发球。
听说郑老师因脾气古怪,还特别叫真,为打球,和大家都吵过架了。有两次她还报了警,整来了警察。
从此,大家觉得为打球闹不愉快犯不着,也觉得她不好玩。所以,大家宁可在另一台案子边坐着排队打一局,也不愿陪郑老师打一局。
而我不同,我才学打球,水平最低。能有人陪我打我就很感激了。何况我还要上班,快快出一身汗,一天的锻练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同时,我在想,一个人说你难相处,也许是别人的原因。如果大家都觉得你很难相处,那就要从自身找原因了。
荣格说:人类对自己的了解,宛如暗夜行路,要了解自己,就需要他人的力量。
每一个人都是一面自我借鉴的镜子,学习别人的长处,自我雕琢,向美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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