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热是过往的重演。对付炎热闷热这的方式。有了些许改变,可这也许也是一种往事的回归。
老屋,没有空调。屋里物件,白日里吸收了热,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它们也在夜晚气温降低之时,发散下白日的热。
悄无声息的。
大半夜,时而热醒。躺在床上,微弱的小白灯,环视屋内的一切。房间是一种蓝黑的环境,蓝帘子布料的缘故。
房间是焖炉,我脱掉了上衣,总还是倍感炎热。汗是出不来,整个房子是笼罩着热。记忆里后半夜蚊子没见着,他们懒得叮咬了,或是咬的喂饱了,藏在暗处飞不动了。
缝纫机边绿色的风扇。它朝着房间柜子的方向,卖力地吹,熬夜,通宵,跑足马力。直至天拂晓微亮,才被祖父关上,准许安心休息了。
曾几何时,它被祖父相中,完成吹送凉风的使命。迎面徐徐吹来,总有种塑料固有的味道。我有些留念它崭新的味道,吹呀,吹呀,慢慢也就吹没了。
祖父已是鼾声震天响了。肚腩此起彼伏的抬高抬底,呼噜的声调此起彼伏,已然盖住窗外了虫鸣。我纳闷且嫉妒,他怎么可以睡得那么香?
转移风扇的想法,已然酝酿十分成熟。平日里张口闭口,"风扇对着吹,身体不好。"的也抛在脑后了。
小心翼翼,扭动身体,把脚伸下床铺。感觉自己是夜晚出动行窃的小偷。稍微扭动,这拥挤逼仄床,立马就吱呀声响。身旁的他动了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断了。他呢喃几声,便又睡去。
我身体不动,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朝着绿色风扇走去。行动成功了,我把风扇朝向对准了床边。他的鼾声,此刻也到达了最顶峰。
终于鼓足勇气后的举动,更是耗费我一些体能,身体又发了一些汗。躺在床上,期盼已久的风,徐徐吹在裸露出皮肤,这凉意像是被细柳拂过,短暂的酥痒,凉爽。脑海里想着抗命就抗命吧,慢慢地,渐渐地,我有了睡意,进入了梦乡。
睡眠是很浅的,大半夜好像又曾听到祖父起夜,念叨着“不要对着吹。”
再度醒来,风扇的角度,再次又回到了原来方向。
我干脆爬到阳台上去了。瓷砖是冰的,平躺在瓷砖,十分凉爽。
靠上去,几秒钟功夫就睡着了,那种凉意是全身裹挟的,它从四面八方钻进体内。
我搞不清那时候自己如何平躺着不倒了,那会没有这个寒气入侵的意识
燥热的夜,我和祖父半夜移动风扇拉锯战,辗转阳台乘凉,消逝在大院日月更替的历史长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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