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天使

第 39 章 龙门山奇遇

冬天的龙门山枯草遍地，满目萧条。程一蝶就葬在离家不远的祖坟里。新堆起的一抔黄土，黑色的灰烬，五颜六色的花圈，在这山里是如此鲜明地存在。

独孤明静立碑前，心潮起伏，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碑上镶嵌着程一蝶的遗像。她秀发飘逸，嘴角含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看着程一蝶，摸着石碑，他感受到了生命的粗糙与人生的苦短。

山风送寒，枯树直立。他点燃香纸。顿时，火苗乱舞，纸灰飞扬，轻烟冉冉升起。火光中，他仿佛看见了程一蝶甜美如玉的脸。很快又消失在跳动的火焰中。他静静地看着一叠叠纸化成灰烬。然后，他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程一蝶，内心深入涌起无限的留恋与惆怅，因为这是他最后一眼看她。他的眼睛湿润了。

黄昏时分，独孤明一扭头，迈开大步向山下走去。身后，几缕轻烟在苍茫暮色中冉冉升起。

葬礼的第二天，曹如芳回甘肃老家过春节。独孤明为了多陪陪程一蝶就在龙门山里多逗留了一天。今天一早，他就到了程一蝶的墓前。

龙门山群山起伏，略无阙处。独孤明漫无目的地在山里行走。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唯有山脚下与山腰中的几间屋子里闪出微弱的灯光。山里静得可怕，唯有山风声和枯草的簌簌声清晰可闻。

几个小时的步行，他有点累了。他想以这种方式来排遣内心的悲痛。躺倒在路边一个山坡上，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他想起了程一蝶，想起了自己的前途与未来，不免黯然神伤。不知不觉中，他竟然进入了梦乡。

“快！快！别让她跑了！”

“站住！站住！站住！”

突然，一阵叫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从山腰上传下来。独孤明吃了一惊，一个就地十八滚，钻进了密密的草丛中。

扒开草丛，他看见一个黑影气喘吁吁地朝自己跑来，身后不远处晃动着十来个火把和手电筒光柱。

“啊”，一个人扑倒在独孤明面前，是个女人。后面的那群人很快赶上，把那个女人扑倒在地。

“打死她！”

“打死她！”

……

一群人大呼小叫，火把乱晃，电筒光柱划破夜空。伏在草丛中，借着熊熊燃烧的火把亮光，他看见十来个农民拿着铁锹、木棍、锄头、扁担……

“啊！啊！啊”女人的呻吟声和拳脚声打破了山间的寂静。

“绑起来！”一个长者大喊一声。

“慢!”独孤明腾地跳出草丛，大喝一声。

声音如睛空霹雳，几个想动手的大汉惊呆了。

“啊！想私奔！”

“放你娘的屁！”听说私奔，独孤明怒不可遏。

“小哥，他是我媳妇，想跑！莫管闲事！”长者见独孤明铁塔一般立在面前，知来者不善。

“大哥，救我！……”躺在地上的女子挣扎着爬了起来，随后又重重地倒在地上。

“拐卖妇女，赶快滚开！饶你们狗命!”独孤明大声叫起来。话音未落，他已一个箭步，跳到女子身旁。从目前情形来看，其中必有冤情。他决定出手了。

“奸夫荡妇，綑起来!”老者大喝一声。

独孤明一招横扫千军，九节鞭如闪电般打倒了冲在前面的三个村民。火把丢在一边。三个人滚下了山坡。独孤明又猛地一纵，跳到了老者身后，用九节鞭勒住他的脖子。

“谁动，老子就要他的命！”说完九节鞭稍稍一紧，那个长者就如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别……别……别动！”长者说不出话来，不停地摆着手。

就这样双方僵持着。剩下的七八个村民举着火把，面面相觑，不敢动手。独孤明拖着长者走到女子身旁。那女子受伤不轻，几次挣扎着爬起来，都没有成功。

“抱着我的腿，快站起来！”很显然，僵持下去不是办法。那三个被打倒的村民也鼻青脸肿地爬了回来。

“告诉你们，老子就是全国通缉的杀人犯！”此言一出，那些村民面露惊恐神色，“再不滚，老子先宰了他！”话音未落，手头稍一用劲，“哎哟！”“哎哟！”那个长者痛苦地叫了起来。然后，他有气无力地挥着手，那帮人才慢慢地退去。

那女子扶着独孤明，独孤明劫持着长者走了大约两里多地。火把消失在夜空，唯有电筒光柱在黑夜中乱扫。

“饶你狗命!”像老鹰抓小鸡，独孤明一把提起那个长者，往地上一丢。然后，他迅速地背起那个女子转了一个弯，很快地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