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厮打起来,扎尔伊布自然不是刘清和的对手,两三下已经被刘清和摁倒在地,昔日同甘共苦的两人此时打红了眼,刘清和的双手已经开始泛出擎力的微光,“凭什么即使他已经死去还依然爱着你!凭什么会有人为你跋涉千里,义无反顾!凭什么!”刘清和嘶吼着,他松开手,破坏着周围的一切,手中握着擎力化成的一柄擎刃,疯狂挥砍着墙壁,桌椅……
周围一片狼藉,刘清和躺在地上,喃喃自语:“我走了不知道多远,路过离别与伤感,路过自私与背叛,路过悔恨和遗憾,路过欺骗和羁绊,我还是走到了这里,我抱怨着,却还是往前走,我咒骂着我自己,说自己就是个傻逼,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去找一个未必能找到的人。”
扎尔伊布过去,和刘清和一起躺在地上,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刘清和心脏的地方,“它在哪里,你也在那里,才是真正的归宿。”
房间里响起好长一阵压抑着的抽泣声,直到夜幕缓缓降下,才渐渐没了声息。
这是一间很整洁的房间,同时也很简洁,一张床,一张桌子和椅子,在就是一个放衣服的架子,简单的洗刷架子,此刻,房间里正在进行着听起来是两个人的对话。
“见见他。”一个略显温柔的声音说道。
“没空。”另一个声音很是坚决。
“求求你,我真的……”那个温柔的声音开始乞求。
“闭嘴。”粗暴的打断了那个温柔的声音,接着便是更换衣服的声音。
“见他,不然,别怪我关键时候不帮忙。”温柔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坚决。
“啧,你竟然开始反抗了。”那个强硬的声音带着些许玩味说道。
“你好像忘了我们当初是为什么在一起的。”温柔的声音越来越坚定了。
门被打开,英姿飒爽的湘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刘清和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湘云走了进来,“哇,好可爱的孩子。”湘云把扎尔伊布搂进怀里,用力揉搓着他的头,双手用力捧住他的脸,嘴里嘟囔着:“早说有个这么可爱的小正太,老娘早就过来了呀。啧啧,这嫩嫩的小脸哟,完全看不出我小时候的样子。”
刘清和看着这个面前的女人,看着略微熟悉的脸庞,他一瞬间恍惚起来,他感觉到周围在慢慢的旋转,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人,丝毫看不出是个三十多岁的人。
那个女人松开扎尔伊布,站立起来,面无表情,气势也立刻改变,带着满身杀伐,看了刘清和一眼,“刘清和,”那声音简直像是在宣判刘清和的死刑。
清冷的声音瞬间让房间的气氛凝固下来,刘清和像是在面对一个已经屠戮无数生灵的魔鬼。
“除明令禁止进入的地方之外,他们可以在这里自由出入,不必再有人把守这里。”湘云出门,头也没回。
刘清和呆立在原地,许久,他踏出房门,开始仔细查看这座耸立在边界的防线。
第一天,刘清和的探索方向是西边,大部分都是明令禁止随意出入的地方,刘清和都是在路径上晃荡,成队列的士兵在街上行走,孤身一人的刘清和无人理会,像一条孤魂野鬼,像一条跋涉千里,却依然落魄的狗。
第二天,刘清和决定去东边看看,那边有一片地方是士兵吃饭的地方,刘清和两人都是在房间里吃的,看着几个妇人在这里忙碌着,收拾着士兵吃完的餐具,刘清和在这里多站了一会,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一个妇人将东西放好,起身时看到了刘清和,她看着刘清和,那眼神就像一个母亲在看自己的孩子。
那一瞬间,刘清和感觉,湘云看自己的眼神, 一位陌生人看自己的眼神还要冰冷。
那妇人朝刘清和招招手,刘清和疑惑着走了过去,妇人转身进厨房,拿了一小块糕点,递给刘清和。
“谢谢。”刘清和接过来,掰了一半留下,自己吃了一半。妇人看他的眼神更加柔和了些,轻轻开口说道:“看到你,就想起了我的儿子,那时候他也像你这么大,很贪吃,即使我们逃难出来,路上他也总是喜欢找各种能吃的东西。”
刘清和一愣,他试探问了一下:“他是不是叫陈玄。”
妇人一怔,她思索了一下,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刘清和,她疾步上前抓住刘清和:“你见过他,他怎么样?他……他……”
刘清和赶忙回答:“他很好,他还活着,他现在很厉害,很少有人能欺负他了。”
妇人问了很多关于陈玄的问题,好多问题刘清和都答不上来,两人只是见过一面,而妇人却还是不停的询问,刘清和耐心回答着。直到一队士兵走过来,妇人看着过往的士兵,她渐渐安静下来,不再询问,只是眼里多了几分光彩。
刘清和回到房间里,将那半块糕点给小扎吃了,自己便躺在了床上。他回想着陈玄母亲那种急切的神情,关切陈玄的眼神,对比着那天湘云看自己的眼神,他莫名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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