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有句名言:“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越来越历久弥新,一个是我们头顶浩瀚灿烂的星空,另一个就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
对康德的哲学思想影响最深的是两个人,一个人是牛顿,另外一个是卢梭。
牛顿告诉康德整个自然世界是充满了“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的基本规律,它严格遵循自然规律,井然有序地运行。
而心中的道德律就是卢梭给他的,康德说卢梭教会了他尊重人,使他在一个平凡的农夫、平凡的老百姓身上,看到了一些崇高的东西。
但令一代圣贤康德这么敬仰的卢梭,却因为超越时代的思想,被法国甚至整个欧洲抨击和抵制,晚年无处藏身,猛烈抨击的代表之一,是当时引领社会主流思想的伏尔泰。
伏尔泰到1778年,晚年衣锦还乡,回到28年不曾回的法国,当时万人空巷,整个法国欢呼雀跃。
伏尔泰的最后一部歌剧在法国大剧院上演的时候,群众拥戴着,跟着他的马车后边欢呼雀跃,法兰西学院的全体院士在剧场跟他排队致敬,他的雕像还在演出时候被搬上了舞台。
伏尔泰的晚年享尽了荣华富贵。
而这个时候,卢梭正在巴黎郊外离群索居,每天默默地靠帮别人誊写乐谱,来赚得微薄的生活收入!
但是后来卢梭被尊为18世纪法国革命运动思想启蒙运动代表人物之一。时至今日卢梭炽热的灵魂发出的呐喊至今仍回荡在人们耳边,热情地鼓吹平等,感召着浪漫的心灵。
卢梭对他的时代,就像哥白尼对他的时代,尼采对他的时代,苏格拉底对他的时代,梵高对他的时代,都是来得太早了,所以他们就成为一个悲剧人物,因为那个时代不能理解他。
我常常想,时间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朋友,那些不能理解的、那些认为极度悲痛的,那些认为无法过去的,终会有一天随着时间渐渐远去。
而那些以为永远光鲜的,以为永不褪色的,也终会有一天随着时间渐渐远去。
但重要的思想,历久弥新。
其实如果把那些发生的人和事,放在历史的长河中就更好理解了,有些事情没有被发现、没有被证明、没有被认可、只是因为我们所处的维度、宽度和广度,还不足以让我们看全貌。
从这个角度上理解,康德所说的头顶的天空就更好理解了,无论你怎么去评价和看待天空和宇宙,他们就在那里,自在地井然有序的运行,不会因为我们的评价或者好恶更改半分。
而内心的道德呢,向内的世界有多大呢?是像宇宙一样广阔无垠吗?那里分什么样的区间?有多少是善,有多少是恶?什么时候善会出来,什么时候恶会占主导?
虽然没有答案,但是好像光这样想一想,就觉得内心更加的宁静和安稳。
我记得电影《无问西东》中的吴岭澜,刚从海外回国就读清华,一心想“将自己献给书本”。当他对要从理科转入文科极度的沮丧,因为他认为那些优秀的学生都是念理科的,他觉得每天把自己交给书本,无论自己学什么都是踏实的。
时任清华大学老师的梅贻琦找他谈话,老师说忙碌而盲目的踏实,可能让他忽略生活中的真实。
吴岭澜问:“什么是真实?”
老师说“真实是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记得当时他有所触动,但还是有些迷茫的走出了老师的房间,因为他还不太懂。
但当他站在台下听着泰戈尔的演讲,听泰戈尔诚挚的声音“你知道自己的内心吗?你知道自己的文化吗?你知道载入史册最永久的是什么吗?所以我竭尽至诚的请求你们,不要走错路,不要惶恐,不要忘记你们的真心和真性。”
也是在那一刻,吴岭澜发现原来世界上那么多优秀的人也在思考着这些他原本以为毫无意义的问题,也从那一刻改变了他的整个观点。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向内在世界的探索,去思考人生这些表面看起来毫无意义的问题,可能正因为如此,才使生命更加的厚重和有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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