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性文字,适宜从头说起。新元刚过,我们就开始筹备作协年会事宜,年年如此,都会选择在新年后旧历年前的某一个适当的日子召开,以兼顾大多数人的时间和安排。我是主要筹备人之一,不断有信息汇集到我这里。这时我发现我必须中止这个进程,我需要进行一次手术。而这时距离长春接诊第一个新冠病人只有三天。
这个过程被我写在长诗《庚子春纪事》里,这是我有生以来写得最长的一首诗,林林总总叙述了从入院,手术、感受、出院、疫情等相关的事宜。当然更多的是对活着的感慨和对生命的感悟。为什么年轻的味道很美好啊!虽然年轻时并没感受到,现在才明白,因为那时候认为死亡都是别人的事,事不关己当然可以高高挂起。而这一年,尤其在医院里,原来死亡触手可及近在咫尺,灾难来临,可能更多的是幸运者,但谁都不敢保证自己就是那个幸运者,明天的太阳为谁升起原来并非是简单明了的一个议题。
那首诗我断断续续地写到四月份才写完,写一段会停几天。我一直在等,等到我最后的落笔是消灭新冠肺炎,还世界原本的模样。当然,现在已认识到,世界原本的模样已经让人陌生了。人们已习惯抗疫防疫防控,尤其愈发严重的境外疫情,我们取得任何的成就都不是掉以轻心的理由。
德惠人从五月份开始就已经挺自由了,只要你不去偶发疫情的疫区或出国。
其实不只现在,今年的疫情可能会在每个成年人的一生中都影响至深!虽然感觉生活轨迹已恢复正常,但影响还在。很简单的一件事就是,训练营虽然又开始了作业式训练进程,但我退出了,不是训练营没意义,是感觉写作没意义了,我当然深知我的写作无关功名利禄,也无关哗众取宠,只关乎我内心的喜爱与情怀。但我认为有比写作更重要的事,那就是锻炼身体,如果我没有革命的本钱,纵然我字字珠玑流传千古又怎么样呢,更何况我只是适合读读流传千古文字的人,字字珠玑都是别人的文字。曾经我讽刺过天天严格自律锻炼的人,说人家把好的年轻时光浪费了,为此延长的都是生命中最衰老不堪的日子。认知的错误导致自己懒散颓废,不能积极对待自己的身体。生命长短谁都不能保证,但可以在活着的时候让活本身有些质量,因为住院因为新冠,我更深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当时和我一样消极的人大有人在,严重怀疑自己努力向上的激情和对生命意义的挖掘,我们在消极的空气中故做深刻,仿佛是一个哲人,其实全是做作。
终止了两期的训练营写作,导致简书给我的年终总结上,只有三千多字的成就。多少字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否还能重拾对文字的信心。人对生命生活怀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怀疑,从未从怀疑中挣脱出来置于怀疑之上俯视生活与生命。绝对的完美确实是不存在的,在相对中突围才是一种智慧。
日子其实还是一样的,夏天花红柳绿,秋天云淡风清,冬天瑞雪飘飘……,2020年的春天渐行渐远了。感慨可以当做生命的一个破折号,但人终究还是感慨后继续奋然前行,然后再接着感慨。
流年如水,所有人都在感叹日子太快了。而我如今的感觉就是,快点真的无妨,万一我们不知不觉中又活了好几十年了,岂不是无意中就成全了每个人的高寿愿望!
多年后,回望2020。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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