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中平原,在我的生活中占据了一块不大不小的位置,它是我祖辈父辈的故乡。
尧帝时,先民就在这片土地上播种渔猎。一粒种子的生长到不断繁衍的漫长过程,几千年岁月变迁,孕育了冀中在华夏文明历史的璀璨耀眼。
黄河在这里经过,又几次改道,海河也到这里伸展臂膀,黄河、海河和滦河,与古运河相互编织交汇,造就了冀中平原河流纵横,大地平坦,风调雨顺,沃野千里。
抗日战争的烽火到来之前,一望无际的大地上,小麦,玉米,高粱,棉花遍布原野,芝麻,花生顺时节生长,枣树、梨树春花秋果。
沿河渠两边,是芦苇的家园。平原上纵横的河道,使芦苇成为冀中河道里自然生长,茁壮密布的一道风景。
秋天,芦花轻扬,冬季,芦苇收割之后,堆满家家户户的院落。农闲的时光里,男人们坐在院落里编织苇席,妇女们则坐在芦苇炕席上,捻线纺纱,织布缝衣。
童年时代,我知道了自己的故乡,父亲口中念念不忘的地方,男耕女织,太平祥和,富庶美丽。
但是,父亲的描述只是抗战前冀中平原的生活景象。我熟悉的抗战电影地道战,地雷战、平原游击队,小兵张嘎,在荧幕上密集的画面却是烧杀抢掠,血腥暴力密布。
1937年,卢沟桥事变之后,华北沦陷。冀中,北上达保定北平,南下通邯郸郑州等地,东西南北都便利通畅的交通枢纽,华北平原重要的农产品商贸集散地,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华北最前沿最残酷的抗战主阵地。
一望无际是幸运,又是不幸,四通八达是便利,又是利器。冀中的厄运至此降临,从此,也开始了父亲兄弟三人和祖母最长达二十年的别离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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